薛怀刃走到椅子旁。</p>
太微伸出手,抱住他的腰,将脸贴在他身上:“虽说眼下似乎不该要孩子,但我总是想起以前的事。”</p>
薛怀刃知道她说的以前,是他应该记得却无法得知的过去。</p>
那些不知该不该说成往事的旧日回忆,一直巨石般压在太微的心上。</p>
即便她用轻松的语调诉说着过去,但隐藏在那份轻松背后的沉重,从未消失过。</p>
而那些“往事”里,最让她痛苦的,永远是失去孩子。</p>
哪怕那个时候,它还只是一团肉块。</p>
薛怀刃低下头,在她发上轻轻落下一吻:“那就要吧。”</p>
太微声音带笑,问道:“你来生?”</p>
“我倒是想生。”他也笑,笑完道,“若是像你多一些便好了。”</p>
太微把头抬起来,眼睛有些泛红:“像我可不好。”</p>
老祖宗留下的手札,她才解开一个头。</p>
宋宜的来历,经历,死亡,仍然都还是秘密。</p>
身为宋宜的后代,她们的人生也是未知的谜团。她的孩子,说不定也会成为那些秘密的事主。</p>
太微叹口气,半是打趣半是正色地笑道:“既然你想生生不了,还是我来吧。”</p>
“只希望,那个孩子能多像你一点。”</p>
这样,也许命运就能终结在那一代。</p>
阳光从半开的窗户洒进来。</p>
满地碎金,如同波涛。</p>
……</p>
又一月,复国军冲出宁州,继续北上。</p>
大局落定似乎已经近在眼前。</p>
皇城里,一片阴沉。</p>
建阳帝已经三天没有上朝。</p>
他不去御书房,也不再赏花赏月赏各种景了。</p>
从早到晚,他只呆在寝宫里。</p>
除了国师,谁也见不到他的面。</p>
就算是霍临春,去见他,也只能在门外请安。</p>
地龙烧得很烫。</p>
建阳帝的寝宫里全是药味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