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七犹豫了下，还是说了最坏的打算：“您在桐娘子身边多年，刀剑留下的伤，想必已经见过很多。”</p>
“这种伤，不比寻常，就算当下没死，后面也难说。”</p>
她的口气很像桐娘子。</p>
那个女人，总是念叨，医者医人，却非神明。</p>
凡事没有绝对。</p>
就算是她，也绝不敢说一定就能让谁活下去。</p>
熟悉的声音，好像又在耳边盘旋。</p>
墨十娘点了点头，没有再问，只摸了摸小七的头发道：“你就尽力而为吧。”</p>
不过，姜氏的确在好转。</p>
离洛邑越近，她的精神也就越好。</p>
明媚的阳光，终日照在马车上，天气一直很晴朗。</p>
然而，祁樱仍然不见影踪。</p>
霍临春的去向，也变得十分隐秘。</p>
探子已经好些天没有见过他。</p>
霍临春的那些宅子，也无甚动静。</p>
太微忍不住想，这种无奈，简直就像当初国师和杨玦在找他们时碰的壁一样。</p>
大海捞针，竟是如此得痛苦。</p>
四月天，艳阳高照，看不见的阴翳却还笼罩在众人头上。</p>
祁樱被人蒙住眼睛，已经许多天没有见过光。</p>
手脚也被绑住。</p>
目不能视，耳边的声音变得比往常还要清晰。</p>
她听见来来去去的脚步声，靠近自己又远去。这些人，明明杀人如麻，却没有伤她一分。</p>
甚至于，还有人伺候她的饮食。</p>
不知是小孩子，还是天生嗓音尖细，照料她的人，让人很难一下便分清男女。</p>
她看不见，便只能猜。</p>
猜着猜着，脑子里便冒出了那位霍督公的身影。</p>
若是他的人，的确也就不用分什么男女了。</p>
嗓音轻柔尖细，动作小心谨慎，一下都能说得通了。</p>
不知过了几日，在她又一次问起二宝时，终于有人回答了她的话。</p>
“那小子还活着。”</p>
尽管不知真假，但祁樱还是松了一口气。</p>
出事的那天，兵荒马乱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