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玄闻言，脸色一变。</p>
杨玦皱皱眉：“难道国师又忘了？”</p>
焦玄没承认，但也不说自己记得，只是道：“那两具白骨里，有一具是她的先祖。”</p>
这事杨玦还是头一回听说，不觉诧异地道：“竟有这种事？”</p>
焦玄道“是”，一边唤人来，将油布盖回原处。</p>
杨玦还想追问，但焦玄意兴阑珊：“殿下方才不是还在说，世上根本没有仙人么。”</p>
“那是两回事。”杨玦退开两步，往廊下走去。</p>
日头渐渐西去，灼人的热度也被清风吹散。</p>
他一路走到阴凉处。</p>
焦玄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。</p>
神智清明的他，和往常也没什么太大的不一样。</p>
他低声发问，叫住杨玦：“殿下想知道？”</p>
杨玦停下脚步，站定了道：“国师不想瞒我了？”</p>
建阳帝和小祝的事，被国师瞒了二十多年。</p>
他若是不想说，什么秘密都能被他带进棺材里。</p>
这座国师府，就是秘密的埋藏地。</p>
杨玦说完，不作声地盯着焦玄看。</p>
焦玄似乎思量了一番，片刻后才道：“请殿下随我来。”</p>
他竟然愿意说了。</p>
杨玦跟在他身后，朝着那间满是秘辛的书房靠近。</p>
阳光在慢慢远去。</p>
书房的门，看起来那样得沉重。</p>
焦玄推开门，先走了进去。</p>
上一回，他打开这扇门，把里头藏着的东西倒出来给人看，还是小祝忧虑他的死活，亲自来寻他的时候。</p>
焦玄把那些给小祝看过的物件、古籍、记录……尽数翻出来丢给杨玦。</p>
他这一生，都在里头了。</p>
小祝已死，愿景破碎，养子也成了仇人。</p>
所有的一切，都虚无得让人发笑。</p>
可重来一次，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。</p>
执迷不悟，大抵便是如此。</p>
焦玄将杨玦独自留在书房里，关上门，去了太医署。</p>
那些太医，他每个都见过。</p>
每个都是废物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