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形，模样，都分毫不差。</p>
可穿衣打扮，还有那头束起来的发，都似陌生人。</p>
是因为三年不见，斩厄的喜好也改变了吗？</p>
还是说，这人只是斩厄流落在外的孪生兄弟？毕竟，他们都是孤儿出身，谁晓得他们有没有兄弟。</p>
无邪张开了嘴：“斩厄……”</p>
他们已经离得很近，但走在前面的男人像是没有听见般，头也不回地加快了脚步。</p>
转过弯，是座无人的小院。</p>
无邪皱起眉头，想要伸手拉住前头的人。</p>
“……”可男人微微一转身，刚好避开了他的手。</p>
“斩厄！”无邪站定了不动。</p>
风里传来纸钱燃烧的烟味。</p>
男人还是沉默。</p>
他看上去，要比记忆里的斩厄瘦得多。</p>
难道真是自己认错了人？</p>
还有这身衣裳，算什么？斩厄就是死了，变成鬼，也不会穿这种衣裳。但昏暗中，男人那副呆滞的神情，又莫名得眼熟。</p>
无邪盯住他，问道：“你为何不说话？”</p>
男人愣愣的，忽然张开了嘴。</p>
里头黑洞洞的。</p>
无邪倒吸一口凉气，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。</p>
这人是个没有舌头的哑巴！</p>
他不是不想说话，而是不能。</p>
无邪猛地上前，抓住他的右手。袖子一捋，无邪将他的手臂翻到内侧。斩厄的手臂上，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。</p>
“果然是你！”</p>
月光下，那块暗红，像陈年的淤血。</p>
无邪一把放开他的手，转而捧住他的脸道：“怎地越发傻了？这才多久，便连老子我也不认得了？”</p>
香烛气味在风里盘旋。</p>
若不是掌下的脸庞，散发出让人眷念的温暖，无邪真要以为自己撞见了斩厄的鬼魂。</p>
“我就知道你不会死！”无邪用力揉了两下斩厄的脸，“这些年，你都在哪里？”</p>
心中乱成一团，高兴、后悔、疑惑，交织在一起。</p>
无邪有满肚子的话想要问他，但才问了两句，便惊醒般住了嘴。方才瞧见的那一幕，还印在脑海里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