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往下，是不堪一握的脚踝。</p>
依旧很白，还很纤细。</p>
男人视线很冷，却又是硬的。</p>
没有哪个男人，会像季迦叶这样赤.裸裸的，光明正大的看她。</p>
他会看她的胸，看她的腿。</p>
连江成都没有这样打量过她。</p>
在他们还是恩爱的时候，江成目光温柔而包容，像极了那一年窗台上的花。明媚，缱绻，让人心里踏实。以至于余晚真的以为他们能够走到最后，根本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有背叛自己的那一天。</p>
在季迦叶的视线里，这一刻，余晚不是什么总裁助理，也不是什么职场精英，抛开了所有的社会属性，她就是一个女人，还是个漂亮、令人有征服欲的女人。</p>
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。</p>
简简单单，明明白白。</p>
强势而且荷尔蒙爆棚。</p>
余晚呼吸微窒，心底的戒备让她瞬间起身，告辞。</p>
“季先生，再见。”她直直的说。</p>
先前的笑意与柔软如昙花一现，剩下的，全部是无声的防备。</p>
这些防备尖锐，无时无刻，不在提醒着这个男人，他又开始犯闲了，又开始自讨没趣。</p>
人无聊透顶的时候，大概真的会莫名其妙去做一些事。</p>
季迦叶低头，弹了弹烟灰。</p>
看不清眸色，他只是说：“你走吧。”</p>
这三个字淡淡的，听不出任何情绪，连他在余晚面前惯有的傲娇与不耐烦都没了。</p>
这一秒，所有一切变得不同，好像余晚身上的戒备都成了多余。他并不要她什么。</p>
余晚看了他一眼，季迦叶只是那样支着腿，坐着。</p>
所有都是静止的，除了他指间直直升起的烟。</p>
“怎么，”察觉到她的目光，季迦叶抬头，玩味轻笑，“想留下来？”</p>
他的笑意漫不经心，也不知哪句真，哪句假，叫人捉摸不透。</p>
余晚怔了怔，一言不发走到门边，将门带上。</p>
她没有回头，直到关门的瞬间，才微微侧过身。余光里，这人还坐在沙发那儿，背对着她，肩膀略微有些瘦削。</p>
不知为什么，余晚忽然想起先前季迦叶开门时，没有戴眼镜的模样。</p>
和这样凶狠的他有些不一样。</p>
收回视线，门关上，连男人背影一并关掉。</p>
回到房间，余晚将这一沓文件放在桌上。</p>
那些文件摊开，重叠在一起，阴影交织错落。像极了那人低下头，写字时的模样。</p>
不知为什么，被季迦叶碰过的纸，上面仿佛也沾染了他的气息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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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里有些闷，余晚推开半面窗。雨丝顺着风飘进来，外面是暗沉沉的夜，终于将那些味道吹散了。</p>
*</p>
第二天暴雨终于停了，天空却还是灰蒙蒙的。城市内涝，连花园式酒店里面也不可避免积起了水。</p>
楼下，季迦叶已经吃过早饭。</p>
余晚走过去，见到他，不禁稍稍有些不自在。季迦叶倒是面色淡然。他起身，略略颔首：“余小姐。”</p>
不再是骄矜的冷意，也不同于控制欲的阴鸷，他一本正经、斯斯文文的，收起所有内心的黑暗和颓废，完全漠然。</p>
在他这儿，余晚知道，自己又变成一个无关紧要的人。</p>
和顾菁菁一个待遇。</p>
季迦叶经过身旁，余晚垂眸。</p>
用过早餐，刘业铭过来说：“余小姐，我们现在要去檀香寺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