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三酒看了看地上黑沉沉的人影。</p>
黑沉沉的人影也扭头看了看她。</p>
她倒吸了口气，差点往后踉跄一步；随即才意识到，那影子似乎仍然一动没动，好像只是她眼花了。</p>
“礼包，”林三酒再难以抑制心中焦灼了，她知道，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——不，恐怕他们根本从一开始，就没有半点余地；一切能够自由行动、自以为逃脱的想法，都是枭西厄斯允许他们拥有的幻觉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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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礼包！你听得见吗？”</p>
海风卷起了她的嘶喊声，扯碎了，零零落落地扔在大地上。</p>
“你如果听得见，给我一个回应！你需要我做什么？我怎么才能帮你过来？”林三酒一声一声地喊道：“是因为空间的出入口太小吗？你可以只过来一小部分吗，就好像va世界时一样？”</p>
凤欢颜似乎不明白为什么，她在喊完每一句话之后，都要往自己脸上看一看，又要失望地转过头去。</p>
“我可以‘空间跨越’，”林三酒突然灵机一动，回头扫了一眼自己的伙伴们，寻求意见似的说：“我一个空间一个空间地走过去，走到礼包身边，再把他带回来……”</p>
她一个肉体凡胎，要怎么才能抓住无形无体、只是一团天量数据的礼包，林三酒也不知道；但哪怕只是在层层空间渐次打开的过程里，只是与季山青短暂地擦肩而过，从神魂意识的边角与尽头里，轻轻划过他的指尖，她也愿意冒险，也觉得值得了。</p>
“你需要帮忙吗？”</p>
废话，这是当然的——</p>
林三酒刚要回头，身体就僵住了。</p>
有人站在她背后，站在她与人偶师、大巫女、清久留等人之间。</p>
“你看，我原本是想再看一会儿的。你们这群人还是蛮有意思的，尤其是次空间里那个，是我还没见过的一种……生命形式。”</p>
林三酒低下了眼睛。</p>
那一道黑影不再是孤零零、没有身体的一道影子了。</p>
这一次，枭西厄斯甚至连认知幻觉都懒得再用了。</p>
被撕下来的一张杂志封面上，是一个奔跑在绿地上的足球运动员，高高举着双臂，仿佛是在胜利中高呼。</p>
杂志封面立在黑影脚上，看起来简直有几分可笑——就是这样一张纸而已，甚至还不是他本人。</p>
“那么，就让我把它拉过来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