益州刘璋和汉中张鲁常年不和，一直明争暗斗，两者尚且不容，就更不用谈向外了。</p>
这天，荆州中的天气有些阴冷，外面小雨纷纷，雨点着落在泥土之间，打湿了路边青绿的野草。刘备从屋子里走出来，看着外面的天色。</p>
最近每到下雨的时候，他的腿就有些作痛，今日本该是不会出门的。</p>
却突然有一人到了他的府上来报，报的话简单的说来，便是一句话。</p>
刘表病重，想与他一见。</p>
小雨里，一队人马从樊城出发，直奔向襄阳。</p>
等到刘备赶到的时候，刘表躺在床榻上，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。</p>
与刘备一同来的还有几个人，两个红脸和黑脸的大汉，还有一个身穿白袍的青年。</p>
走进屋中，刘备的衣袍上站着雨水，靴子上还带着一些泥土，头发有些散乱。看着躺在病榻上的人，一时语塞。</p>
大多数的人都是如此，见到将死之人，总不知道能说些什么。</p>
躺在床上的刘表睁开眼睛，看向进来的人，见到是刘备，无力地抬起了一只手。</p>
“贤弟，你来了。”</p>
“兄长。”刘备慢慢走到了刘表的床边，握住了刘表的手。</p>
那只手掌有一些冰凉。</p>
刘表的嘴唇发白，深深地看了刘备一眼，一眼之中带着很多意味，有亲近、有无奈、有懊悔也有一些猜疑。</p>
但是最后，这些神色都化作了一声长叹。</p>
刘表躺在床榻上，嘴唇微微张合，复杂地说道：“贤弟，我不骗你，我到了这时，都还在猜疑你会图谋荆州。”</p>
刘备一怔，低着头，握着刘表的手，没有答话。</p>
“呵。”刘表却是先苦笑了一声。</p>
“可笑我这一生都在猜疑周遭，猜疑左右，猜疑子嗣，到了将死之时，还在猜疑自己的族弟。”</p>
他的手愈加无力，身子沉在床榻上，也不知道对谁问道。</p>
“做这一州之牧，为何会做到如此地步？”</p>
没有人回答他，许久，刘表的视线从刘备的身上移开，看向门外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