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知此去艰险？”</p>
“我知。”</p>
“你可知功不成，就是身死道消？”</p>
“我知。”</p>
“那你此去，可是为了胸中抱负，天下之志？”</p>
“是。”</p>
大浪东去，明知此去无回，却还是会奔流入海，因为海之大无边无涯。</p>
顾楠轻轻地笑了起来，转过头，对着诸葛亮淡淡地说道。</p>
“那你就没有辜负这授业之恩。”</p>
拜着的诸葛亮一愣，微红了眼眶。</p>
他知道，顾先生还是同从前那个说着心向所学就好的她一样。</p>
“学生，谢先生。”他的声音很轻，但每一个字都很郑重。</p>
有时离别的时候没有必要说上太多，就像是现在，就该是离别的时候了。</p>
“别忘了你说的话，此去莫负了胸中抱负。”顾楠站在江边，对着诸葛亮挥了挥手。</p>
“去吧。”</p>
小舟划动，离开了江畔，向着江中的船划去。</p>
诸葛亮站在舟上，望着江边还未有走开的白衣人，掀起了自己的衣摆，在舟上跪下。</p>
“顾师，不肖弟子诸葛孔明，叩谢师恩！”</p>
声音回荡在江中传开，阵阵远去，直到被淹没在潮声里。</p>
他伏下身子，在小舟上执弟子礼叩首。</p>
久久没有起来，青天烟雨里，舟上的人长泪纵横。</p>
岸边，郭嘉从顾楠的身后走来。</p>
雨越下越大了，他脱下自己的外袍，遮在两人的头顶上。</p>
看着江心处远去的小舟问道：“那是顾先生的弟子？”</p>
对着江河，顾楠答道：“是。”</p>
郭嘉笑着说道：“志存高远，先生着实有一个好弟子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