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又在江边站了一会儿，看着这江水连天，小雨纷纷，潮起潮落之间总是让人似有所感。</p>
“奉孝。”顾楠说道。</p>
“怎么了？”郭嘉回过头。</p>
“我带着斗笠，你不必替我遮雨，用处也不大。”</p>
郭嘉举着衣袍的手顿住，尴尬地放了下来，讪然咳嗽了一声。</p>
“嗯，先生说的是。”</p>
······</p>
雨中不适宜赶路，特别是这附近的山路难走，顾楠让骑军先在原地驻营，等到雨停了再行军。</p>
夜里外面的雨也没有停，营帐里点起了火盆，让营帐里显得温暖了很多。热气烤干了身上潮湿的衣袍，顾楠躺在床榻上有些难以睡去，</p>
长坂坡，刘备东去，都代表着有一事就要快来了。</p>
赤壁之战，曹操本应该败的一战，造就了日后天下三分的一战。若是此战曹操没有败，或许就不会有日后的天下三分。</p>
但是此战是不是真的能够不败呢？</p>
她见过秦国一统时笼罩在王宫的金光和冲天而起的盘龙，也见过九鼎之上的浩然之气。秦国的那场大雪不知道从何而来，战死咸阳时，她也见到天中层云叠嶂里隐没的光华。</p>
这些都在告诉她或许这世上真的有天命，如果真的有，也许赤壁必败。</p>
顾楠的手放在腰间，无格的剑柄冰凉。</p>
但是这一次，她不想就这样败了，就算是天命难为，她也不想。</p>
第二日，雨停了下来，天空放晴。</p>
顾楠领军走带路上。</p>
“奉孝。”路上，她忽然对着身边的郭嘉问道：“你信天命吗？”</p>
“天命？”郭嘉骑在马上，疑惑地说道，又释然地一笑：“我不信，不过就算是真的有天命为难，大不了放手一搏。”</p>
“放手一搏。”顾楠听着郭嘉的话，眼睛望向路上无云的长空。</p>
“顾先生呢？”郭嘉向她问道：“你信天命吗？”</p>
她摇了摇头，并没有说她信还是不信，而是笑了一下说道。</p>
“我不愿信。”</p>
不过有一事，确如郭嘉所说，就算是真的有天命为难，大不了放手一搏。</p>
骑军向着西去，身后，是江河东流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