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宠(2 / 3)

小说:无纠 作者:长生千叶

公子无亏这才醒过神来,原来已经下朝了,而自己是在愣神。</p>

公子无亏看到公子昭的脸,不知怎么就迁怒了,立刻站起身来便走,也不理会公子昭,公子昭追了几步,直到公子无亏走到自己房舍门口,“嘭!!”一声甩上/门,公子昭立在门外,轻轻喊了一声“大哥?”,公子无亏没有理会,这才叹口气就走了。</p>

齐国迎来了三件大事儿,第一件事儿是鲁国派国相臧辰来告籴,也就是来买粮食,展获的文书已经送出去了,臧辰也在路上了,马上就要出使齐国。</p>

第二件事儿便是齐侯要亲自出使宋国贺喜的事情,这件事情在下个月,臧辰告籴之后,齐侯便要立刻动身。</p>

第三件事儿,这时间和齐侯出使宋国有些重叠,因此齐侯没有办法亲自主持,那就是幼公子昭挂/帅出征这件事情。虽然天子的文书还没有送到其他国/家,但是打仗也要有准备,公子昭需要先行启程去做准备。</p>

齐侯虽然很想给小儿子做辞别,但是因为齐侯要早一些出使宋国,所以在公子昭出征之前便要启程,于是公子昭的辞行宴席就交给了高傒和国懿仲两位上卿准备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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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眼前第一件事便是臧辰告籴的事情,这件事情隶属于司农部门,而且还是头等要务,所以吴纠也要管。</p>

这天臧辰的队伍马上要抵达临淄城们了,齐侯的地位摆在那里,况且这次身为被求的国/家,齐侯也要做足脸面,自然不会亲自去迎接臧辰。</p>

所以齐侯派了吴纠和展获两个人去迎接臧辰,而且吴纠身为齐国大司农,身居高职,齐侯故意不给臧辰脸面,所以让和臧辰对等的吴纠只是等在驿馆门口迎接,而让低于臧辰一等的大夫展获到城门口迎接,这样一看,齐国鲁国贵**自有分晓。</p>

吴纠一大早便起身,先到了宫里的政事堂,果然看到展获已经在了,展获这个人勤勤恳恳,忠心耿耿,而且为人非常低调,说话行/事颇为温柔细腻,但是说他温柔细腻,却又刚硬无比,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更改,而且绝不做违/心的事情,也不说/谎/话,展获这矛盾的行/事作风,和他文武兼备的气质也是像极了。</p>

今日还早,政事堂只有展获一个人,正在看文书,似乎在给一会儿迎接做准备。</p>

吴纠走过去,展获便抬起头来,恭候说:“大司农。”</p>

吴纠坐在他旁边,笑着说:“一会儿便要到城门去,这会儿还在用功?”</p>

展获笑了笑,说:“就是因为一会儿要腾出时间来迎接鲁国使臣,晚上还有筵席,所以展季才想尽快把今儿的事儿理一理,以免挤/压了。”</p>

吴纠听他这么说,咳嗽了一声,说:“展先生,关于鲁国使臣的事情……”</p>

展获听吴纠说到这里,有些吞吞吐吐,他是何等聪明的人,顿时就明了了,笑了笑,说:“大司农请放心,虽然展季昔日是鲁国人,而且效忠于臧国相的麾下,只不过那已经是往事了,展季本是该死**俘,君上和大司农饶过展季一命,还与展季公/务,足见君上和大司农的气量,展季当真佩服,如何能不尽心尽力以图回报呢?”</p>

吴纠笑了笑,说:“展先生误会了,纠并非是不信任展先生的为人,只是纠深知展先生的为人正派,所以才怕展先生遇到昔日同/僚而感觉尴尬,若是展先生心中不想,纠替展先生去迎接鲁国使臣,也是一样的。”</p>

展获连忙说:“大司农,当真不必如此,君上吩咐大司农在驿馆迎接,展季在城门迎接,自然有君上的用心,展季没有任何怨言与不甘,这是展季该做的事儿。”</p>

吴纠点了点头,说:“那便有劳展先生了。”</p>

展获拱了拱手,说:“那时辰近了,展获这便整理一番,去城门迎接了,也有劳大司农。”</p>

吴纠对他也拱了拱手,两个各自出门,都准备换衣裳,一个去城门,一个去驿馆。</p>

展获来到城门口,没等一会儿,鲁国的特使队伍就来了,一辆轻便的轺车,跟着一队鲁国军/队,后面还跟着很多辆缁车,不过看得出来缁车是空的,在路上行驶起来非常颠簸,发出“哐哐哐”的声音,显然是为了装粮食回去的空缁车。</p>

展获从马上翻身下来,往前走去,一身齐国官袍在夏日的城口风下,发出咧咧的响声。</p>

展获大步走过去,就看到轺车上那一身鲁国官服的臧辰,面容还和之前一样,身材高大透露着英气,脸色却苍白透露着病态,一面从轺车上跃下来,一边不断的咳嗽着,似乎旧疾比日前更明显了。</p>

臧辰从车上下来,用帕子掩着嘴咳嗽,走过来对展获恭候说:“鲁国大行人臧辰,见过齐大夫。”</p>

展获被他这一句说的有些感叹,前不久自己还是鲁大夫,如今已然变成了齐大夫。</p>

不过展获很快回神,拱手说:“鲁国特使不必多礼,请上缁车,我/国大司农正在驿馆相侯,请鲁国特使前往驿馆稍作歇息,晚间寡君还在宫中为鲁国特使设宴款待。”</p>

臧辰拱手说:“谢齐公,谢齐大夫。”</p>

两个人说话都彬彬有礼,展获一展袖袍,伸手请臧辰往前走,上齐国准备好的缁车。</p>

两个人前后登上缁车,分别坐下来,缁车里就没有旁人了,展获朗声说:“启程,往驿馆。”</p>

很快缁车便粼粼的开动了起来,往驿馆的方向而去,前半路两人都没有说话,也不知是因为太尴尬了,还是太安静了,臧辰笑了笑,用帕子捂着咳嗽了好几声,这才说:“臧某没想到齐国国君会慷慨答应告籴一事。”</p>

展获淡淡的说:“寡君圣/明,即使齐国和鲁国之间有什么间隙隔阂,但是寡君亦不愿看到鲁国的百/姓保守饥/荒之苦,因此同意告籴。”</p>

臧辰听了,“呵呵”轻笑了一声,随即又用帕子捂着自己的嘴唇,使劲咳嗽了几声,这才断断续续的说:“是么?辰还以为,所有的国君都是一个模样,明面上一套,背地里一套,因为怕被旁人指责,所以尽做一些违/心的事情。”</p>

展获看了一眼臧辰,说:“鲁国特使指的是哪国国君?”</p>

臧辰笑了笑,说:“天底下的国君,岂不是都一样的?”</p>

展获又说:“包括鲁国的国君么?”</p>

臧辰又笑了笑,捂着嘴咳嗽了两声,挑眉说:“以齐大夫所见呢?”</p>

展获没有再接这句话,不过他心中已然明白了一些,那便是自从北杏会盟分开之后,臧辰回国之后,定然没有什么好的待遇,这让臧辰多少有些改变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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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的臧辰是个鲁公的死忠派,就算知道鲁国在走下坡路,也想要力挽狂澜,死忠鲁公,然而如今一见,臧辰不只是脸色颓废,心中更有一种颓废渗透出来,仿佛看透了什么,又无/能为力。</p>

展获也清楚鲁公的为人,虽然是周礼之邦,礼仪之邦,但是鲁公的为人可不像周公那般大度,他在齐国面前受了气,回国之后定然要冲旁人撒气,别看臧辰如今是第一宠臣,但是北杏会盟搞砸了,臧辰的处境恐怕和公子庆父一样,都已经失宠了。</p>

明明北杏会盟是鲁公挟持吴纠而搞砸的,但是就像臧辰说的那样,天下国君都是一般,这种丢脸的事儿怎么能承认,定然全都推卸在了臧辰身上。</p>

展获看着臧辰,突然拱手:“多谢鲁国特使昔日的不杀之恩。”</p>

臧辰笑着说:“何谢之有?同意鲁公将你顶罪的,便是臧辰。”</p>

展获淡淡的说:“展季心中清楚,若不是因为特使,恐怕此时展季已经是一滩肉泥了。”</p>

臧辰没有接这个话,很快便说:“到驿馆了。”</p>

他们说话叙旧的这个功夫,就到了驿馆门口,吴纠一身大司农的官袍,站在驿馆旁边,身边跟着许多侍奉的人,看起来派头十足,其实是因为吴纠在出宫之前,突然被齐侯叫过去了,齐侯派了一堆寺人和虎贲军给他,让他去撑门面……</p>

缁车很快停了下来,展获先从缁车中下来,对吴纠拱手说:“大司农,展季已将鲁国特使迎来。”</p>

他说着,臧辰便咳嗽着,从缁车中慢慢走下来,因为一路奔波劳累,别看臧辰身材高大,但是脸色已经白的要透了一般,拱手说:“鲁国特使臧辰,见过齐国大司农。”</p>

吴纠笑着对臧辰拱手,说:“臧大夫别来无恙,看来这一路车马劳顿,想必是累坏了臧大夫,纠已然吩咐驿馆为鲁国特使准备房舍,请进。”</p>

吴纠引着臧辰,往驿馆里面走,齐国的驿馆不是很大,也不算宏伟,远没有鲁国那么奢侈,不过打扫的干净整洁,准备出了一个院落专门给鲁国特使居住。</p>

吴纠走到门边,笑着说:“今日晚间,寡君还在宫中设下宴席,恭请鲁国特使赴宴。”</p>

臧辰不断咳嗽着,声音有些沙哑,拱手说:“有劳齐公,有劳大司农,有劳齐大夫。”</p>

吴纠和展获都对臧辰拱手,因为臧辰是个明白事理的人,也不需要多寒暄,再加上臧辰的身/体情况看起来当真不怎么好,众人便没有再多说话,让臧辰自己去休息,吴纠和展获便离开了。</p>

吴纠出了驿官,去找齐侯复命,展获出了驿官,准备去检/查一下晚间宴席的情况,两个人一同进了宫,就分道扬镳了。</p>

展获转了一圈,检/查之后,一切都很妥当,便往回走,路过花园的时候,看到那潺/潺的流水,和烂漫的夏花,突然有些感慨,不由深深叹了口气。</p>

正这个时候,展雄正好也路过,便看到了展获,见他兀自发呆出神,便悄悄从背后走过去,想要吓他一跳。</p>

不过展雄刚走过去,还没开始吓人,展获便轻声说:“展雄,这事儿是孩童都不做的。”</p>

展雄一听,当即觉得索然无趣,毕竟大哥可是武艺高强之人,虽然右手是废了,但是耳聪目明还是有的。</p>

展雄撇了撇嘴,笑着说:“大哥,你见过鲁国使臣了?”</p>

展获点点头,展雄仿佛来了兴趣,笑着说:“怎么样,给他臧辰颜色了没有?让他昔日里尽是欺负我大哥!”</p>

展获摇了摇头,展雄一阵吃惊,就听展获说:“臧辰昔日对我有恩,我不能恩将仇报。”</p>

展雄更吃惊,说:“那臧辰阴险狡诈,当年弟/弟看的清清楚楚,就是他那帮作威作福的亲戚欺负大哥,他臧辰还如何对大哥有恩了?”</p>

展获叹气说:“那帮贵/族子弟虽是臧辰的亲戚,但是也不能全都赖在臧辰头上,顶多是他管/教不严罢了,再说……”</p>

再者说,当时展雄一气之下打死了人,鲁公让展获把展雄抓来问罪,展获却故意说些难听的,把展雄气走,并没有抓他治罪,后果可想而知,鲁公住不到展雄,要用展获顶罪,还是臧辰为他说了一些好话,若非如此,就不是手的问题了。</p>

再加上之后展雄竟然成了一方盗贼,领了几千/人马在鲁国作难,开始针对鲁国的政/权“捣乱”,鲁公得知盗跖便是展获的亲弟/弟之后,更是震怒滔天,将展获贬了又贬。</p>

最后臧辰将展获收入麾下,给了他一个士师的小官儿做,孔子说臧辰知道自己的才华不如柳季,因为展获食邑柳下,又字季,所以也可以称作柳季。</p>

但是臧辰却不让位柳季,臧辰这个人小心眼子,其实展获清楚,臧辰之所以把自己安排成一个士师,多少也有保护的意味,毕竟展获有大才,屈居一个士师,看起来十分不得志,那些痛恨展获的人也就放心了,便放松了警惕,不找他的茬子,如此展获一直做士师,做了些许年。</p>

展雄听大哥徐徐道来这些事情,展雄和展获虽然是亲兄弟,而且是同母同父的亲兄弟,但是性格十分不同,因此展雄很难理解大哥的处境和想法,他头一次听大哥这么详细平白的说出来,顿时心中无限感慨。</p>

展雄的情绪有些低靡的说:“大哥,弟/弟昔日不懂事儿,做了这么多错事,却让大哥替我受罪,还误解大哥,当真不应该。”</p>

展获则是笑了笑,说:“我弟/弟是大英雄,你比为兄有胆识有作为,昔日父亲还在的时候,就一直夸奖你能成大器,如今真的成了大器,为兄高兴还来不及,这些不值什么。”</p>

吴纠回了宫,就在政事堂吃了午膳,政事堂今天很空,大家都出去公干了。</p>

就吴纠一个人坐在政事堂里,一边吃午膳,一边翻看文书,吴纠正皱眉看着,就听到“咯吱”一声,似乎身后有人,吴纠吓了一跳,连忙回头。</p>

不过他还没来及回头,已然被人用大手捂住了眼睛,就听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,笑眯眯的说:“大司农猜猜我是谁?”</p>

吴纠:“……”</p>

吴纠心里真是有槽不敢吐出来了,若是真要吐,非直接吐在齐侯脸上啊,小孩子的都不顽这种把戏了,齐侯竟然跑过来捂人眼睛,肯定是因为童年缺爱的缘故,没顽过这个。</p>

吴纠无奈的将齐侯的手拨下来,说:“纠拜见君上。”</p>

齐侯便挨着吴纠坐下来,还把自己的下巴放在吴纠的肩膀上,轻轻蹭了一下,蹭的吴纠登时一身鸡皮疙瘩,猛地就抖了一地。</p>

便听齐侯“撒娇”的说:“二哥好生无趣,用午膳的时候也看公/务,这般严肃,先好好儿吃了再忙,小心把胃吃坏了,孤要心疼的。”</p>

吴纠听着齐侯不正经说话,肉麻不说,还“娇滴滴”的,差点把吃进去的给吐出来,无奈的说:“君上今日,仿佛十分欢心?”</p>

齐侯哈哈笑了一声,终于恢复了平日的口吻,不再黏黏/腻腻的对吴纠撒娇,而是说:“都是二哥的功劳,鲁国国相跑到临淄城里来告籴,你说孤能不高兴么?”</p>

吴纠心想也是,鲁国低三下四的让国相来买粮食,依照齐国和鲁国这种撕/破脸皮的关系,鲁公肯定不想管齐国买粮食,若不是走投无路,怎么可能拉下这个脸?</p>

齐侯心情大好,靠着吴纠坐下来,笑着把吴纠手边上的文书一合,然后摞起来放在一边,说:“二哥先用膳。”</p>

吴纠眼睁睁看着齐侯手快,把那些文书规制到一边儿,自己看到哪里都没做个记号,恨得牙根直痒痒,赶忙咬了一口米,使劲嚼,恨不得当齐侯嚼碎。</p>

齐侯今日也是闲得慌,就跑过来了,哪知政事堂里就吴纠一个人,自然要亲近一会儿。</p>

吴纠匆匆吃了饭,因为齐侯总是跟一只大狗似的在他旁边蹭来蹭去,吴纠也吃不好,解决了两口,让寺人把东西收拾出去。</p>

齐侯还是不让他看文书,说:“现在还是休息的工夫,二哥该当休息一会儿,不然下午要累着了。”</p>

他说着,伸手搂住吴纠的肩膀,将人放平,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,笑着说:“来躺下。”</p>

吴纠吓了一跳,连忙说:“纠不敢。”</p>

齐侯动作很强/硬,非让吴纠躺在自己腿上,吴纠怕他把自己的官袍和官帽弄散,就老实的躺了下来,真别说一趟下来特别舒服,尤其是刚吃完就躺平,真是人间美事儿一桩。</p>

只不过齐侯的大/腿上也都是肌肉,硬的荒,直硌脖子。</p>

吴纠躺在齐侯腿上,齐侯低头看着他,面容十分温柔,碎发从鬓角垂下来,伸手轻轻/抚/摸/着吴纠的脸颊,那动作好温柔,配合着政事堂昏黄的烛/光,让吴纠有些昏昏欲睡。</p>

齐侯没说话,吴纠也是有些累,因着今日要迎接鲁国使臣,所以早上起得比平时都早,如今吃了饭,又暖洋洋的,就困了,没多一会儿便睡着了。</p>

吴纠朦胧的睡着,就感觉有人在轻轻/抚/摸自己的额角,大手温暖异常,让他能想起母亲的温柔,那种无条件给予的温柔。</p>

随即有温热的亲/吻落下来,落在吴纠的额头上,吴纠很喜欢这种细腻又温柔的亲/吻,带着浓浓的宠溺。</p>

那吻开始细碎的转移,顺着吴纠的头到鼻梁,然后落在了嘴唇上,吴纠下意识的张/开嘴,轻轻张合了一下,还伸出舌/尖舔/了一下自己的嘴唇。</p>

之后吴纠便熟睡了,什么也不记得了,仿佛做梦一般。</p>

吴纠睡了个美滋滋的午觉,睡得很舒服,睡着睡着,就感觉不对劲,自己明明在“上班”,怎么睡午觉睡得天昏地暗了?</p>

他这么一想,猛地就醒过来,双眼“唰!”的一下张/开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齐侯。</p>

齐侯一身黑色的衣袍,手中拿着文书正在看,皱着眉头,蹙着剑眉,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。</p>

而吴纠自己,就枕在齐侯的腿上,跟他睡着时候一模一样,一点儿也没有变。</p>

但是政事堂里已然不是之前只有吴纠和齐侯两个人了,政事堂里人坐的满满当当,都各自严肃的低着头,认真的看自己的文书,但是吴纠能感觉到,所有人的目光都诡异的偷偷瞥着自己。</p>

那目光里满满都是探究和深思,又不敢仔细看,和吴纠的目光一撞上,立刻就全都收回去了。</p>

吴纠这一下可是醒神儿了,顿时脑子里“轰隆!!!”一声,炸的差点成了坑!</p>

政事堂里的人都回来了,他们眼睁睁看着大司农枕在齐侯腿上睡觉,齐侯一动不动就在政事堂里看文书,这情景简直诡异到了极点,若是吴纠看到这一幕,也会觉得诡异的。</p>

齐侯见吴纠一动,立刻低下头来,方才那严肃的表情就化开了,带着一丝宠溺,微笑的伸手揉了揉吴纠的脸颊,说:“二哥醒了?你脸上硌的都是印子,睡得可真香呢,一看便是平日太劳累了,要注意多休息才是。”</p>

齐侯这么温柔的一说,众人的目光更是惊讶诧异,同时满含深信不疑。</p>

吴纠赶紧从齐侯腿上爬起来,连忙作礼说:“纠失礼,请君上责罚。”</p>

齐侯笑了笑,说:“没什么失礼的,二哥为国分忧,才会如此劳累,我齐国有二哥这样忠心耿耿的大夫,也是齐国之福。”</p>

齐侯说着,想要站起来,毕竟他方才为了不打扰吴纠熟睡,在政事堂已然呆了不少时候,要回去准备沐浴更/衣,才好晚宴的时候款待鲁国特使。</p>

齐侯双手撑着案子要站起来,结果“咚!”一声,竟然往旁边一歪,吴纠就在旁边,连忙冲过去扶住齐侯,这才避免齐侯出丑。</p>

齐侯一笑,说:“哎,腿麻了,都怪二哥睡得太香,孤又不忍心打扰二哥。”</p>

吴纠眼皮一跳,旁边的大夫们又投来那种“惊讶诧异”和“深信不疑”的目光,吴纠感觉自己都要被那种炙热的目光瞪出了大窟窿,连忙说:“君上小心。”</p>

齐侯缓了一下,也的确是脚麻了,因为吴纠这一睡,睡了一个多时辰,齐侯都没动地方,没换姿/势,腿麻的不行,等好一点儿,这才站起来说:“孤先走了,晚上等二哥来赴宴。”</p>

吴纠恭敬的拱手,仍然接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惊讶目光,恭敬的说:“是,恭送君上。”</p>

等齐侯一走,确定走远了,审友这才酸溜溜的说:“君上真是宠信大司农呢。”</p>

吴纠听他阴阳怪气的,就知道审友又不想说好话,旁边的管夷吾则是淡淡的说:“大司农乃是君上的义兄,又立有汗马功劳,出使莒国,举荐曹将军,奔丧洛师,引荐展大夫,哪一条不是功绩?君上要多多宠信这样的大夫才是,不然要宠信小人么?”</p>

吴纠一直知道管师傅毒舌,但是从没听过他毒舌,如今一开口,顿时把审友给憋死了。</p>

审友冷笑了一声,颇为不服气的说:“管大夫说的就差了,审友怎么听说,国君若是专门宠信一个人,那迟早要出差错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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