托付(3 / 3)

小说:无纠 作者:长生千叶

公子无亏出兵一个月,齐宫之中正忙着公子昭的丧事,因为郑姬失去了儿子,再加上齐国和郑国交恶,因此郑姬是彻底失宠了,但是不甘心,借着公子昭的事情,总是跑到小寝宫来哭丧,想要博得齐侯的怜悯。</p>

一连哭了好几天,齐侯只是被她哭的原来越烦,这个时候公子无亏又出去打仗了,卫姬没有公子无亏指点着,开始越发的猖狂起来,天天欺/压郑姬,于是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,好几次闹到了齐侯面前。</p>

若不是因为前线打仗,宫中又要筹备公子昭的丧事,齐侯就一怒之下将卫姬和郑姬却都撵走了。</p>

这天按照常理上朝,齐侯气色终于恢复了一些,讨论的事情无非是公子昭的丧礼,或者是前线的军报。</p>

朝臣坐在路寝宫中,这个时候就听到“踏踏踏踏”的跫音,一个将士打扮的人快速冲进大殿,手执青铜令牌,高声喊道:“捷报!!前线捷报!捷报——”</p>

众人一听,连忙全都注视着那传令的将士,将士冲进来,“嘭”一声跪在地上,激动的说:“君上!前线捷报!公子无亏率领我军,与邢军前后夹击,斩断了鄋瞒人后路,将鄋瞒打得溃不成军,四散奔逃!”</p>

原来齐侯的计策奏效了,他让公子无亏前面围堵鄋瞒军军/队,邢国则是悄悄出兵,埋伏/在暗处,等鄋瞒军/队被穷追猛打之时,就冲进了邢国的圈套,遭遇邢国的埋伏,齐军和邢军两股力量拧在一起,鄋瞒人又没有防备,怎么可能不被击溃。</p>

那将士说:“我军大获全胜,鄋瞒损兵折将,公子无亏更虏获长狄头/目侨如!”</p>

齐侯一听,猛地从席上站起来,顿时笑了一声,说:“好!做的好!”</p>

齐侯说着,快速步下/台阶,走到殿中众人面前,笑着说:“鄋瞒人杀我齐国公子,如今咱们也虏获了他们的头/目,众卿说,孤该当如何处置这个侨如?”</p>

众人一听,也都是士气大振,不需要齐侯多说什么,底下已经一片声音,纷纷说:“将长狄头/目千刀万剐!”</p>

“千刀万剐!”</p>

齐侯笑了笑,说:“说的好,既然众望所归,那孤也不好驳了众卿的面子,传令下去,让公子无亏,即日将长狄头/目侨如押/送到临淄城中,孤要将这个长狄人……千刀万剐,把他的头颅悬挂在临淄城的北门上,让北面的鄋瞒人看一看,这便是欺辱我齐国的好处!”</p>

众人纷纷应和,山呼“君上英明”,很快便退朝了,王子成父领命,派人传令给前线的公子无亏,让他把鄋瞒的头/目侨如押/送到临淄城来。</p>

因为这一场捷报,齐侯的身/子好的更是快了,每日都要问一遍,鄋瞒的俘虏押/送到哪里了?</p>

五日之后,鄋瞒的俘虏还没有押/送到临淄城,吴纠还在政事堂坐着,看着大家送上来的文书,鲁国已经好几次请求卖粮食,因为之前齐侯答应了臧辰,但是齐国突然闹出这种事情,也没空给鲁国粮食,因此吴纠需要抻着一些,有些焦头烂额。</p>

这个时候子清跑进来,说:“大司农,君上请您去路寝宫,似乎是要临时召开廷议。”</p>

吴纠一阵吃惊,不知是什么事情,只好将手头的东西放下来,把鲁国粮食的问题交给了展获,然后急匆匆跟着子清就走了。</p>

吴纠一路跑到路寝宫,就看到路寝宫十分热闹,召忽、东郭牙、石速、周甫,还有鲍叔牙、管夷吾等等,大家全都从四面八方赶过来,连出去公干的都给叫回来了,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儿,这般仓皇就要召开廷议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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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纠快速走进去,都没有来级的整理衣裳,就看到齐侯已经站在路寝宫的大殿上了,手中拿着一份小羊皮,脸色非常阴沉,阴沉之中却又露/出一抹兴/奋与期冀,那种表情实在是太对立了。</p>

众人走进去,分列左右坐好,齐侯都没让人行礼,举了举手中的小羊皮卷,说:“这封乃是前线送来的,是鄋瞒人递过来的求和盟书。”</p>

众人一听,纷纷开始议论起来,求和盟书,这是意料之中的,毕竟鄋瞒人和一个小小的遂国结盟,现在已经溃不成军,自然要求和,不求和才有些奇怪呢。</p>

齐侯“哗啦!”一声展开那张小羊皮卷,明明是求和的盟书,上面却写着血字,看起来十分诡异。</p>

齐侯招手对吴纠说:“二哥,你来念给大家听听。”</p>

吴纠连忙站起来,擎过血/书,然后展开来看,一字一字的念出来,大意是鄋瞒人和遂国人都请求停战,想邀请齐国特使过来三国/会盟,并且请求齐国归还俘虏侨如,作为交换的人质,鄋瞒人也愿意献出俘虏——齐国公子昭!</p>

吴纠读到这里,满脸的惊讶,不只是吴纠,众臣听了也是惊讶无比,再次纷纷议论起来。</p>

齐侯说:“众卿有什么看法?”</p>

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,齐侯却第一个说:“孤打算亲自去谈这个和。”</p>

他这话一出,路寝宫仿佛要炸开了锅,吴纠连忙说:“君上,这万万不可,日前朝中已收到了公子昭战亡的军报,如今尸首就要安葬,长狄人突然说他们俘虏了齐国公子,这其中恐怕有诈。”</p>

他一说,鲍叔牙也拱手迎合说:“君上,大司农所言极是。”</p>

管夷吾也应和,齐侯却淡淡的说:“就算有诈,孤也应该走这一遭,不是么?”</p>

齐侯虽然说的淡淡的,但是他的态度似乎特别坚决,吴纠见齐侯这样,又说:“君上,鄋瞒人要求谈和的地点乃是遂国境内,万一宴无好宴,再加上鄋瞒人生性狡诈,岂不是正中了鄋瞒人的计量?到时候君上若再有个意外,长公子又在前线,无法主持大局,若有居心叵测的国/家这时候出兵干扰,临淄该当如何是好?齐国该当如何是好?”</p>

齐侯沉吟了一下,似乎这一趟无论如何都要去,毕竟之前齐侯以为自己失去了最宠爱的儿子,而这一霎那,他的公子昭竟然死而复生了,怎么能让齐侯不心动,齐侯已经下了决心,似乎谁说都没有用。</p>

齐侯看了一眼吴纠,淡淡的说:“因此孤才着急召见众卿,临淄城中的事情,就托付给二哥了。”</p>

吴纠猛地一震,看向齐侯,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,齐侯将齐国都托付给了吴纠,这意思是说,如果自己有个不测,就让吴纠来做这个齐国的国君么?</p>

大家有些不可思议,但是一时间没人敢说话。</p>

这个时候吴纠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,众人都以为齐侯的想法合了吴纠的心思,毕竟一年之前,公子纠还在和齐侯争位,两个人都是不死不休,如今这么大好的机会,大家都觉得吴纠可能心动了。</p>

齐侯轻声说:“二哥,如何?”</p>

吴纠这个时候抬起头来,拱手说:“君上可以将国/家都托付给纠,是否可以说明,君上是信任纠的?”</p>

齐侯点了点头,笑着说:“正是如此,二哥说得对。”</p>

吴纠拱手说:“既然君上是充分信任纠的,那么就请君上下令,让纠任此次的特使,出使遂国,与遂国鄋瞒会盟!”</p>

齐侯一阵惊讶,说:“二哥?”</p>

他的话还没有说完,吴纠已经打断他的话头,说:“君上给出的条件,实在太有诱/惑力,但是纠如果此时同意君上所言,就算侥幸得到齐国,也会被人唾弃不耻,这不是纠想得到的,君上既然信得过纠,那便把会盟的事情,与幼公子的事情交给纠,若是幼公子真的还在世,纠一定妥妥当当的,将幼公子带回来,交与君上,君上觉得如何?”</p>

在场的鲍叔牙、管夷吾,还有两位监国高子国子都惊讶不已,全都定眼看着吴纠,因为谁也没想到,对于唾手可得的齐国,吴纠竟然还看不上,一口便给拒绝了,而且将齐侯的话头堵得死死的。</p>

齐侯一阵发愣,注视着吴纠良久良久,突然笑了一声,伸手过去,轻轻/抚/摸/着吴纠的鬓发,将他因匆忙没有整理的散发别在耳后,低声笑着说:“二哥,你说说看,你这般,让孤如何能不宠信你?众位卿说说看,大司农光/明磊落,忠心耿耿,而且是难得的真君子,这般能让孤如何不信任他,重用他?”</p>

众人有替吴纠不值的,也有觉得吴纠傻的,自然也有敬重吴纠的,不管大家心里怎么想的,都立刻拱手说:“君上英明,大司农忠心耿耿!”</p>

齐侯转头对吴纠说:“好,孤便任命二哥为这次会盟的特使,朝中上下,只要是二哥相中的人,随便调遣,孤也会让大司马调遣最精锐的部/队,护送二哥进入遂国/会盟,确保二哥安安全全,一根头发/丝都不少的回来。”</p>

吴纠拱手说:“谢陛下,此行虽然看似凶险,不过其实齐国已经握住了鄋瞒的命门,还有俘虏在手,纠心中已经有了一二计策,请君上不用担心,至于随行,纠的确需要两位随行。”</p>

齐侯说:“是谁?”</p>

吴纠看向站在一边的召忽,召忽也正抬着头,看向吴纠,生怕吴纠不带自己一样,吴纠说:“召师傅文采出众,武艺双全,有邵师傅同行,想必是安全的。”</p>

齐侯说:“好,那便请召师傅同行。”</p>

召忽立刻拱手说:“是,召忽领命!”</p>

吴纠又看向一边的东郭牙,说:“东郭师傅乃是谏臣,灵牙利齿没有人能出于东郭师傅,谈判要的便是这凌厉,请东郭师傅同行。”</p>

齐侯又点点头,东郭牙立刻拱手说:“东郭领命。”</p>

出使遂国/会盟的队伍很快就确定下来,非常的简单,只有吴纠作为特使,召忽和东郭牙跟随,其他便是随行保护的军/队,越快启程越好。</p>

因为吴纠怕耽误时间,当即就定在后天起程,若不是因为王子成父点兵需要一些时间,吴纠很不得明日就起程才好。</p>

满朝上下,听说公子昭没有死,而是被俘的,一共有三种态度,第一种态度不相信,觉得是鄋瞒人的计策。第二种态度觉得有可能,毕竟送回来的遗体面目全非,谁知是不是真的公子昭。</p>

还有一种态度则是不说信,也不说不信,只是远远的观望。</p>

吴纠临行前的晚上,齐侯特意在路寝宫摆宴,不过宴席的规模很小,就宴请了吴纠召忽和东郭牙三个人,四张席子对着放。</p>

齐侯举起酒杯,说:“三位此行去遂国,请多保重。”</p>

吴纠、召忽和东郭牙也举起酒杯,齐侯先干为敬,吴纠也将酒水饮下,齐侯又说:“鄋瞒人狡诈多疑,此行虽然是会盟和谈,主动求和,但是定在遂国境内,不知又有什么诡/计,二哥可千万小心。”</p>

吴纠说:“谢君上提醒,纠记下了。”</p>

齐侯点了点头,似乎不是很放心,又说:“遂国虽然与鄋瞒定了盟约,但是二哥可以先从分化遂国和鄋瞒关系入手,这样也好化被动为主动。”</p>

吴纠一一应下,拱手说:“请君上放心,若公子昭真的无事,纠定当将公子妥妥当当的请回来。”</p>

齐侯笑了笑,举起酒杯,说:“孤信二哥,这世上,再没有人能让孤如此信赖了。”</p>

吴纠听了,稍微有些晃神,“信赖……”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?其实吴纠自荐提出出使遂国和谈,也是为了齐侯对公子昭的感情。</p>

这种血缘上的冲动,不惜一切的感觉,吴纠也只有在自己母亲身上体会过,那种不惜代价的付出。</p>

方才吴纠听到齐侯说要亲自去和谈,这让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,吴纠也有一丝冲动,不说别的,就为了这份感情,吴纠也愿意去出使。</p>

更何况他并非是空口白牙的许诺,其实吴纠心里早有一杆秤,称量好了这次的利弊关系,并非像群臣想象的那般困难,看鄋瞒人的举动就知道。</p>

公子无亏这次虏获来的俘虏侨如,是鄋瞒有名的头/目,鄋瞒人愿意用俘虏换取侨如,说明侨如的地位不错,有利/用价值,这可是好筹码。</p>

四个人也不敢喝得太多,时间还早便散了席,召忽和东郭牙就先走了,两个人走出来,闲庭信步的走着,因为天气热,召忽又喝了些酒,白/皙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,笑眯眯的说:“大牙,你怕不怕?”</p>

东郭牙听他没头没脑的问一句,便说:“怕什么?中大夫所言何事?”</p>

召忽说:“当然是出使遂国的事情了,大家都说这次凶险非常,很可能是鄋瞒人的计量。”</p>

东郭牙笑了一下,那笑容难得有些温柔,并不如何凌厉刻薄,差点看愣了召忽。</p>

就听东郭牙说:“中大夫武艺超群,出入敌营犹入无人之境,有召大夫同行,东郭何必惧怕?”</p>

召忽听他夸赞自己,立刻笑起来,说:“哎呀,大牙,今天太阳打西边儿出来的罢,你嘴巴好甜呢!”</p>

东郭牙无奈的笑了一声,突然说:“东郭到是挺羡慕大司农。”</p>

召忽奇怪的说:“羡慕什么?”</p>

东郭牙淡淡的看了一眼召忽,说:“召大夫可以为了大司农出生入死,这种气节,如何能不让人羡慕、嫉妒?”</p>

召忽一愣,随即咳嗽了一声,说:“我……我先回去了,明儿见罢。”</p>

召忽说着便走了,东郭牙从后面大步赶上去,说:“召大夫出宫么?那倒是同路。”</p>

说着,两个人便肩并肩的往宫外走去。</p>

吴纠今天晚上就留在宫里头,明日随着齐侯一同出城门,然后辞行,便离开临淄城,赶赴遂国/会盟。</p>

吴纠睡下的很早,毕竟明日还要早起,之后还要赶路,而且时间紧迫,一路都要紧赶慢赶。</p>

吴纠很快迷迷糊糊的睡着了,他梦到有人偷偷的亲/吻自己,抚/摸/着自己的鬓角和脸颊,不过因为吴纠太困了,睁不开眼睛,就这么沉沉睡去了。</p>

第二日一早,吴纠便穿戴整齐,穿上特使的衣裳,手执旄节,跨上纠墨,在临淄城门口,接受齐侯和百官的辞行。</p>

齐侯看着跨在马上的吴纠,伸手摸了摸纠墨的鬃毛,低声说:“二哥可要好好儿回来。”</p>

吴纠点了点头说:“承君上吉言。”</p>

齐侯又说:“此行去遂国,孤已经通知了前线的无亏,无亏自会与你汇合,大军汇合之后,再赴会盟,就不必惧怕遂国和鄋瞒人的阴险。”</p>

吴纠拱手说:“是,纠记下了。”</p>

齐侯这才拍了拍纠墨,说:“去罢,早去早回。”</p>

吴纠又拱了一次手,很快便催马出发,后面的军/队此起彼伏的传来“出发——”的传令声,齐国特使的队伍便即出发。</p>

队伍的脚程并不慢,带来的全都是精锐的骑兵,一路向遂国狂奔而去,上路的第一天夜里头,就遇到了押/送侨如的军/队,两个军/队汇合,俘虏不必再押/送回临淄城,而是临时改道,随同吴纠奔赴遂国。</p>

启程的第三天,吴纠便遇到了驻扎在边境的公子无亏和齐国守军,公子无亏听说特使的队伍日夜兼程而来,立刻大踏步走出幕府。</p>

吴纠风尘仆仆的,一脸都是灰土,就看到幕府的门帐“哗啦!”一声被打了起来,随即一个身穿黑甲的高挑男子走了出来,竟然是公子无亏。</p>

公子无亏亦是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,多日不见竟然瘦了一些,但是并不见憔悴,而是精瘦,因为一个多月的暴晒行军,公子无亏还黑了一些,显得更加凌厉果敢了。</p>

公子无亏快速迎上来,拱手说:“特使!”</p>

吴纠也对公子无亏拱手,说:“长公子。”</p>

公子无亏着急的说:“俘虏侨如可押/送来了?”</p>

吴纠点头说:“正在队伍中。”</p>

公子无亏立刻说:“好,请特使入账休息,明日一早,我们便即启程,入遂国。”</p>

吴纠抬手说:“且慢,此次遂国与鄋瞒会盟,唯恐并非真心,俘虏侨如不能和咱们一同进入遂国。”</p>

公子无亏惊讶的看向吴纠,说:“特使的意思是……”</p>

吴纠看了一眼身后的召忽和东郭牙,说:“纠的意思是,若是鄋瞒人手中并没有幼公子,只是虚晃一枪,咱们贸然带着俘虏进遂国,便是自投罗网,到时候得不偿失,因此纠以为,应该由纠与长公子先进遂国,与遂国和鄋瞒谈妥条件,见过幼公子,知幼公子平安,这样再交换人质,才更为放心。”</p>

公子无亏此时已经方寸大乱,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有这么慌乱的事情,他出兵打仗的时候,把鄋瞒人打得屁滚尿流的时候,都没有一丝慌乱,而如今听说公子昭没有死,而是被鄋瞒人俘虏了去,心里竟然变得乱七八糟,不知如何是好了。</p>

公子无亏听了吴纠的话,说:“是,特使说的正是。”</p>

吴纠便转头对召忽和东郭牙说:“劳烦两位使臣押/送俘虏,在齐国边境等待,此行以十天为号,十天一到,就劳烦两位使臣,立斩俘虏,以示我齐国威严。”</p>

召忽一听,顿时吃了一惊,说:“公子!”</p>

这意思很明显,若是遂国人和鄋瞒人扣/押特使,那么时间一到,斩了鄋瞒人的俘虏,那就是开/战的旗号。</p>

召忽似乎不同意这个说法,东郭牙看了一眼吴纠,拱手恭敬的说:“东郭领命。”</p>

召忽虽然不甘心,但是也没有办法,只好咬牙说:“召忽领命!”</p>

吴纠匆匆在边境的营地休息了一天,第二天天才蒙蒙亮,吴纠便与公子无亏,带着精锐骑兵,快马简便的冲出齐国国境,冲着遂国而去。</p>

此行会盟在遂国境内,几天之后便到了会盟的地点,离会盟的地点还有几里的地方,就有兵马守卫,对吴纠和公子无亏拱手说:“遂国国君请齐国特使卸下兵马。”</p>

公子无亏看了一眼吴纠,会盟决计没这个道理,尤其是和敌人会盟,谁会把兵马卸在几里地外,又不是表达和平来的,而是斗智斗勇来的。</p>

吴纠则没有什么异/议,很自然的把兵马卸在这里,然后带着公子无亏登上遂国的轺车,快速往前驶去,很快便看到了会盟的行辕,一派沧桑,看得出来建造的很匆忙。</p>

行辕周围全是军马,里三层外三层,非常壮观,吴纠看了看这人数,就算他们不把兵马卸在前面,其实也不能抗衡。</p>

遂国国君还有鄋瞒人的头/目都已经在行辕门口了,见到齐国只有两个特使,孤零零的走过来,白色的旄节在烈日下几乎照出白色的光芒,晃得人眼生疼。</p>

遂国国君认得,拿着白色旄节的是齐侯的大司农吴纠,也是这次的特使,另外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子是齐国国君的儿子,长公子无亏,也是这次伐遂的主将。</p>

两个人走过去,就见那身材高大的鄋瞒头/目哈哈大笑,说了一句什么,旁边高大的鄋瞒人则是翻译说:“将军说,一直听到两位公子的大名,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。”</p>

吴纠只是淡淡笑了笑,说:“废话就不必说了,想必遂国和鄋瞒都没什么心情说这些没用的,我们便开门见山罢。”</p>

那鄋瞒头/目听了,又是大笑了一声,似乎颇为欣赏吴纠的爽/快,旁边的鄋瞒人翻译说:“将军请特使直言。”</p>

吴纠点头说:“我们要先见一见齐国幼公子。”</p>

那边几个人听了,遂国国君却说:“齐国特使车马劳顿,不如先进行辕休息,这个事儿……之后再说。”</p>

公子无亏见他吞吞吐吐拖拖拉拉的,便知道没好事,皱眉说:“我们便是来谈这件事儿的,看起来遂国没什么诚意。”</p>

他说的很直接,那鄋瞒头/目笑着说了一句话,旁边的鄋瞒人说:“二位齐国特使请进行辕,将军说,立刻就请齐国公子出来相见。”</p>

公子无亏听到这句话,心脏险些扑出来,跳得飞快,一路上他早就想好了要怎么淡然处置,但是现在,他的心脏几乎要裂开,快速随着前面的人走进行辕。</p>

吴纠和公子无亏进了行辕的幕府,众人坐下来,很快就听到有“踏踏踏”的脚步声,先是进来了几个鄋瞒士兵,随即又是“哗啦!”一声,幕府的帐帘子被掀开,有两个士兵架着一个年轻人,走了进来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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