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陛下是误食？”倾月抿唇一笑，“你这粥是搁在哪里的？”</p>
“御座前……”</p>
“居心叵测！”倾月抬袖一下打在了她脸颊。“一派胡言！”</p>
这一下，让纸鸢整个人都扑倒在地，脸颊磕到了石头，血潸潸地流。倾月掏了丝帕递给她。“你倒是一定要想清楚，我跟你要的口供究竟是什么。”</p>
“王妃不必费心了，死人才能给你你想要的答案。”锋利的簪子，划开了纤细的脖子。满目惨烈，瞬间毙命。</p>
倾月踉踉跄跄地后退，撞到了那牢房的柱子。侍从慌忙跑进。重重人墙遮住了那具尸体。倾月的手抓着那柱子，想要松开手，才发现她的手痉挛。手指都弯曲了，紫荧费了好大的劲也没能拨开，急得发慌。“小姐，小姐，你没事吧。”</p>
一行人将倾月搀扶出天牢，她整个人倒在软轿。雪赶到的时候，她已经出了天牢，正要上轿。看见雪，倾月的泪终于落了下来。她无力地伸出了手。</p>
握住她手的时候，那冰凉的温度还是吓了雪一跳。她张了张嘴，没有声儿，可是他听明白了。“是我逼死了她。”</p>
“送王妃回离落宫，记住，今儿个东王妃在清园赏花。”</p>
“是，雪大人。”</p>
“雪——”倾月微微起身。雪怕她摔着，伸手抱住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。“倾月，不是你的错，不要什么都责怪自己。逼死她的不是你，是雪妃。”</p>
倾月不由得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，紧紧的，不愿松手。“雪，我、我没想要她死。我只是，只是要一个答案。她为什么？”</p>
“倾月，有的人不如我们想象得那么单纯。”</p>
倾月缓缓松开了手，“雪，我的事与你无关。无论你做什么，你千万记得不要惹祸上身。我的话，就算是祸也不会有事。若是你，我怕……”</p>
“倾月不必担心。我不会有事，你更不会。”她的手一直就在他的手里，渐渐暖和，才松开一会儿，便又冰冷。“紫荧，回去后赶紧叫御医。”</p>
“是，大人。”紫荧匆忙叫轿夫起身。软轿再度经过那飞满纸鸢的地方，倾月命人停下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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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走下轿，沿着那墙一路扶着一路走着。紫荧一路跟着，“小姐这是要去哪儿？”</p>
“盛夏转眼就要过了，这样的天气，很适合放风筝。跑起来出一身汗也清爽。”走着走着，便到了清园的后门。手指碰到了那铜环，一阵清响。</p>
不多时，就有小宫女跑来开了门。看着门外的人，她愣住不知所措。“这位娘娘不曾见过，是哪个宫的。告知奴婢一声，奴婢这就去禀报……”</p>
紫荧看着倾月，只见她颔首便道：“东王妃。”</p>
“东王妃？”那侍女连忙让开了身，将另一边的门也打开。一时间，整个后院的景致落入眼中。倾月向前一步，踏进门看得更清楚。视野中，有三三两两的宫人在嬉戏。</p>
略走近些，便见那些宫人都让开了。身着鹅黄裙衫的女子正在作画，抬头冲着她盈盈一笑。手中动作不曾停。</p>
“臣妾见过柔嫔娘娘。”</p>
一气呵成地提笔。柔嫔这才将手中的笔递给了一旁的侍女，微侧头道：“王妃不必多礼。”</p>
倾月向前两步，看了看那画，恭维道：“柔嫔好兴致，这画……真美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