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倾月,走了!”所有人都已经离去。这青山的怀抱里,她一身凝重的紫。站在坟前,那细雨缥缈。</p>
他静静陪她站着。直到她回身,朝着他伸出了手。</p>
他笑着朝她走来。拽了她的手,拥她入怀。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。</p>
一路回了冷相府,大院里摆了近百桌宴席。宾客如云。明明就是丧事,他们却是谈笑风生。因为是无关紧要的人,所以依旧可以眉开眼笑。</p>
人,总也是这样。与你无关的,你如何想到去将那个人的事放在心上?</p>
越是在乎的人,越是不懂得去忘记不在乎。</p>
从前厅一路走来,走进了后院,然后绕过那廊桥,入眼是一排临水的美人靠。坐下后,微微侧过身,入眼便是那一排的杨柳。此时此刻萧条得很。想起那些花红柳绿的日子,月夫人从来不曾出门一步。与其说她害怕的是花,不如说她害怕的是人。</p>
稍事休息,本想着去换身衣裳。经过月夫人所住的院落之时,突然看见墙头有一枝红杏。倾月自嘲地笑,想来也不是,这个色也不像是红杏,何况这个季节怎可能有红杏?</p>
心下好奇,推开门绕进了内院。自打月夫人出事以后,这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搬了出去。这里面没有一个人。虽则也才短短十来日,可是这墙头的一团红却不是红杏。似乎是树梢上的一团红布。</p>
走近些看,原来真是一条红布。写了些字,凑近了看,只觉得每一笔每一划都渗透了些许的落寞些许的无奈。每一次收尾都有些力不从心。是一首诗,耳熟能详。</p>
“愿得一心人,白首不相离!”玉寒伸手扯落了你红绸,一字一句地读了出来。倾月看着红绸末端的那一块血红,惊惧地睁大了眼。</p>
“这块布……难道……”</p>
“小姐,这块布是今儿个才出现的。昨儿个奴婢还来这园子里取过东西,没见着这布头!”紫荧突然开口。倾月缓缓回过身,看着她,用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眼神,“你说什么?你来这里取什么东西?昨儿个一日,你不是在离落宫,我身边伺候着吗?”</p>
“奴婢是来拿那份名册的原样的。雪大人说要用。”</p>
“这样……”若有所思地回过了头,最后抿唇一笑,“雪昨儿个来过,你为何没有同我说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