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小姐犹豫都没有犹豫，说，大不了就是一走，再不成还有一死，我都要同他在一处的。</p>
至今想起来仍然让人心惊肉跳的誓言啊……</p>
静漪将裙摆放下，看到秋薇直愣愣地瞅着自己，说：“发什么呆呢，快帮我选一件合适的。难不成你真想让我穿成这样出去？”</p>
她轻轻挪动着步子，转眼看到一件翠色的长裙，回身去换了。</p>
这颜色很是夺目，衬的她身上雪白的肌肤愈加透明透亮，仿佛透过娇嫩的皮肉，看得清楚肌骨。</p>
秋薇看她似是对这件裙子很满意，笑着将其他的一一收起来。铺摆出来的太多了，收起来也需要些时候。</p>
白狮忽然起身往楼梯口处去，探着身子摇尾巴，静漪怀里正抱了两件裙子，跟着往那里看了看，听到说话声，果然是陶骧回来了。</p>
陶骧上来时，也没想到会看见静漪盛装的样子，翠色的裙子很合体，她像春风中一片新绿的芽儿似的。</p>
静漪把手里的裙子都给秋薇，让她收了去，对陶骧说：“这么早就回来了？快换了衣服吧，今儿可真热……”</p>
陶骧慢条斯理地解着扣子，外衣一脱，拉了她的手，歪着头看看，说：“这件裙子还是第一次见你穿。”</p>
“要不是你说要我出席庆功会，我才不会找出来……太艳丽了些。”她低头看看自己。纱裙飘飘然的，舞起来自是好看的。要想出风头，自然是这种衣服……“还是不要了吧？”</p>
“孔家伯母寿宴那日，你不就是穿了这样的裙子？”陶骧似笑非笑的。</p>
静漪瞪他，没好气地说：“你还想说，还有那满头的金银珠宝吧？仿佛把家当都戴着出门了似的……那晚可被我九哥取笑惨了。说可怜我的颈子，要被压折了……取笑我的又何止他一个？”</p>
她说着，陶骧无声一笑。</p>
秋薇出来，给陶骧行礼，问他要什么不要。</p>
陶骧想一想，说不要了，下去歇着吧。</p>
秋薇一走，静漪要转身，陶骧却还拉着她，“怎么？”</p>
他一身的汗意，回来必然是要先洗个澡的，这会儿却不着急了。</p>
陶骧拉着她的手，侧身抽了一张黑胶唱片，看了看，便放在唱机上，说：“跳支舞吧。”</p>
静漪听了，也没有反对。她脚上却是一对绣花拖鞋，忙脱了，去够那对翠色的高跟舞鞋……舞鞋上粘着翠羽，踩上去，她轻轻跺一跺脚，翠羽拂动，煞是好看……她看着，轻声问：“会不会太惹眼？”</p>
“不会。”他说。轻轻将她拥入怀中，她一身馨香，隐约辨的出有墨香，“晚上动过笔？”</p>
“写了好些信呢。”静漪嗅了嗅身上，看了他，“有墨臭味？”</p>
“嗯。”他将她拥紧。轻缓的乐曲回旋着，他的舞步很慢。</p>
“那我就穿这件吧。”静漪轻声说。抚了抚他的胸口，衬衫贴着他的肌肤，有点潮。“配你的灰色**，还不错。只是若让人说太太抢了你的风头，不要怪我……牧之？”</p>
她察觉他有些心不在焉，停下来，看着他。</p>
“嗯。”陶骧点点头。</p>
静漪倚在他身前，几乎全身的重量都负担在他身上，此时发觉他异样，更是手臂勾着他的颈子，专注地望着他的眼……陶骧拍着她的背，一言不发。</p>
静漪索性甩脱了鞋子，赤脚踩在他的脚背上。</p>
她新近很喜欢这样，让他慢慢挪动着脚步，带着她从这边走到那边……他也乐此不疲。只是今晚，看得出来，他并不是很有心情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