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他平安回来,忐忑的心稳妥了好些。</p>
陶骧转过身来,看她一身轻便凉爽的薄绸衫子,飘然若仙子般从楼上下来,看着他时,目光温和而嘴角恍若有微笑。</p>
他说:“囡囡呢,睡了吗?”</p>
静漪来到他面前,看他连颌下纽扣都没有松一松,显然在家里是不能多停留的。她点了点头,说:“刚睡……上去看看她吧?”</p>
陶骧往日回来都是马上上楼去看女儿的,今晚却没有,而且看样子也并不急着上去。而他看着静漪时,目光里有审视的意思。这种意味的目光,静漪已经不觉得陌生,但也好久没有出现过了……她手握在一处,紧紧的。</p>
陶骧伸手过来,搭在她手上。</p>
静漪抬眼望了他。</p>
“你有话要和我说?”陶骧问。</p>
静漪迟疑,摇头。停了一会儿,才说:“我以为你这些日子都不能回家……还让人送东西回来。”</p>
陶骧的手指滑过静漪的手背,将她的手托到面前来,看了她手上的戒指,问道:“那些杏子还好吧?”</p>
他声音低低的,带着许久不见的温柔和笑意。</p>
静漪心里一松,嗯了一声。她手有点发颤,紧握着陶骧的手……陶骧拍了拍她的手,说:“好,很好……很好,程静漪。”</p>
他语气骤然变冷,静漪心就骤然一提。</p>
静漪望着他。他抬手,手指间夹着一个铜牌,上头标着号码。她知道那是什么,而且知道那是谁的……她张了口,但是说不出话来。</p>
陶骧看着她,说:“从你偷看我的文件,我就知道你又动了旁的心思。我希望你没有和外人联合起来骗我,结果你又让我失望。”</p>
“牧之……你……”静漪喃喃的,只看着陶骧。</p>
“看来我身边不仅藏了个奸细,枕边还盘了一条毒蛇。”陶骧在微笑,但是目光似毒箭,几能见血封喉。</p>
静漪不只说不出话来,也动不了。</p>
陶骧摇着手中的铜牌,点着静漪的鼻尖儿,微笑道:“你是我太太,程静漪。背叛起我来,你半点都不犹豫。一次还不够,又来一次。这回如果不是我早已起疑,西北军多少将士会因为你们,命丧黄泉?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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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有!”静漪大声喊道。</p>
陶骧“嘘”了一声,压低嗓音,道:“你轻声一点,别吵到囡囡。”</p>
静漪被他一高一低的声音、一紧一松的态度简直要逼的马上疯了。她抓了他的手,急促地说:“我没有……牧之你听我说,我只是……我……我没有背叛你!”</p>
陶骧无声地笑着,说:“不见棺材不落泪。大龙!”</p>
“是!”李大龙进门来,将放在脚边的一个皮箱放下。陶骧一挥手。李大龙打开皮箱,然后迅速地退了出去,关好了门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