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陶骧，对她点点头。</p>
待静漪由梅季康陪着上车离去，杜文达清了清喉。杜夫人和一众女眷先走开，他低声对陶骧道：“程先生这般才识，也难再得。”</p>
他碍得遂心在场，更觉得不必多言，只送陶骧父女往外走。</p>
陶骧见杜文达的随从已在身旁等候多时，知道必是有事找他，便坚持请他留步。杜文达无奈先回去，说好改日再见……</p>
“爸爸，你这就要出门么？什么时候再回来？”遂心忽然拉着陶骧的手，问。</p>
陶骧说：“爸爸还会放几天假，陪陪囡囡。”</p>
“是因为囡囡生病了么？”遂心又问。</p>
陶骧低头看了女儿，说：“囡囡以后不要轻易生病。”</p>
“好。”遂心说。</p>
“囡囡，”陶骧看着抱着小狗的女儿，“爸爸问你一个问题，你要认真地想过，再回答爸爸。好吗？”</p>
“嗯。”遂心点头。</p>
“那你看着爸爸。”陶骧将遂心放在车座上。</p>
遂心抬眼看他。</p>
大大的眼睛在夜色中极黑。</p>
陶骧望着遂心的眼睛，问：“囡囡，如果很久不能见到爸爸，行不行？”</p>
遂心的大眼眨着，突然的，她从座椅上站起来，抱着小狗打开车门就从车上钻了下去。</p>
陶骧一愣。路四海就要追上去，陶骧摆手，他跟着遂心走在路上，遂心一句话不说，蹬蹬蹬地顺着这狭长的弯道走着。他知道要走好久才能出了杜家花园的……遂心小白裙子在昏暗的路灯下，是象牙色，头发上的蝴蝶结，飘呀飘。</p>
她气鼓鼓的呢。</p>
他没看到女儿的脸，也知道她正气鼓鼓的。</p>
“囡囡，站住！”他终于说。</p>
遂心站住，回过身来瞪着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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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近了，才看到遂心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来。</p>
“囡囡啊……”</p>
“密斯苏很讨厌我嘛？”遂心眼泪都落到怀里的小狗身上。小狗的绒毛湿了，抬头**遂心的下巴。“她很讨厌我，所以她要成你的新太太了，我就不能和你在一起？”</p>
“没有的事。”陶骧说着，眉头锁起来。</p>
“一定是这样的！她要做我的新妈妈，就是他们说的后妈，后妈！我不要她，她也不要我，她只要你……”遂心哭着说，“爸爸，你不要我了！我就知道，你这些天对我这么好，一定是哄我的！我也不要你了……我要跟奶奶和大姑去……我要回老家，我要跟大伯和麒麟哥哥一起过！爸爸你坏！”</p>
陶骧摸着遂心的脸蛋儿，低声道：“陶遂心，你这急脾气，随谁呢？”</p>
遂心一个劲儿的哭。</p>
一辆车子驶过来，车灯明亮，他忙将遂心抱起来。</p>
遂心还是哭着，不肯让他抱。怀里的小狗也哼哼唧唧的。</p>
“陶遂心，爸爸的意思是，如果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爸爸，你得学会应付。你是大孩子了，知道吗？”他给遂心擦着眼泪。</p>
遂心哭的更凶。</p>
“爸爸不会跟密斯苏结婚的。而且，爸爸……”陶骧说着，忽然顿住了。</p>
因为遂心突然地瞪大眼睛看着他，仿佛是被吓住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