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胜站起来，说道：“我们人不要太多。选一个跑的快，有耐力的，进去探探路。”</p>
连胜转头，视线无意识的瞥过赵卓荦。结果发现赵卓荦也在看她。</p>
他看的很认真，那眼神里没有其余的意味，正正对着她的眼睛，带着一股吸引力。</p>
连胜没有出声，而是低下了头。</p>
虽然他们只有七个人，虽然来去的人选只有那么几个。但她还是不想说。</p>
赵卓荦的声音异常冷静：“我去吧，我跑的快。”</p>
叶步青：“我也过去，我爆发力可以。”</p>
程泽推了他肩膀一下：“爆发力没用，得耐力好。这里过去得有好几公里，还是我去吧。”</p>
赵卓荦：“黑白配。”</p>
三人伸出手掌猜拳。</p>
赵卓荦手背，另外两人是手心。</p>
叶步青将手插回兜里：“别配了。我和你一起过去，有个伴。”</p>
赵卓荦摇头，抬手拍了下叶步青的肩膀：“我会回来的。”</p>
“别这样优秀。”程泽喉咙干涩，后面越来越说不下去：“你这样我下半辈子过不去。”</p>
“我和优秀过去，你们别争了。”连胜说，“这不是能给你们讲兄弟义气的地方，你们得学会接受命运的安排。好好照顾方见尘，我们走了。”</p>
赵卓荦按下她的肩膀，不让她过去：“你也留下。你不能有事。林阿姨在等你回去。她不能没有你了。”</p>
“如果我留下，谁给你指挥？”连胜斜眼看他，“再往里面没有通讯信号了，你是看得懂地图，还是看得懂巡逻规律？没有我在后面跟着你能行？”</p>
“……”赵卓荦，“我看的懂。”</p>
连胜：“得到明年了吧？”</p>
赵卓荦沉着脸，手上力道松了一点。</p>
“优秀。”程泽张口，说不出后面的话。朝他张开双臂。</p>
二人拥抱了一下。</p>
程泽喉咙里发出一声哽咽。</p>
赵卓荦放开他，转身跟连胜朝着深处的通道跑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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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一面，林医生前往默示所在的地点，半路发现那群本应该在救援船，准备离开的训练生们站在他的面前。</p>
他们一脸想说什么但说不出口的表情。</p>
林医生理解道：“想离开的就离开，不要求你们留在这里，这里不安全。不用学他们那种不可取的英雄主义。”</p>
他们原本以为为国杀敌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。</p>
他们不了解自己的敌军，对他们来说敌军的生命只是两个字而已。</p>
但是在基地后方，那些被打落的机体，那些四溅在各处的血色污渍。哪怕只有一点，也在刺激着他们的神经。</p>
杀敌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。不管那些血液来自敌军，还是来自友方，都让他们感到恐惧心痛。</p>
格伦军再怎么让人憎恨，在对待他们的时候，不也是有着人情味吗？</p>
可是正视是他们必须要学会的事情。</p>
他们的确想离开这里。但是他们也很清楚，如果在这里离开了，再也没有回来的勇气了。</p>
“我们也去。”男生上前一步道，“能帮忙的我们都会帮，但是别让我们坐在这里了，也别让我们回去。我们想站出来。”</p>
日头烈了一点。</p>
林纾仿佛看见了当年同样意气风发的同伴。</p>
如今已经是新时代了。是已经很久远了。</p>
林医生眯着眼睛看向他们，吐出一口浊气，问道：“决定了？”</p>
学生点头。</p>
“找两个不会晕车的，跟着我。其他人去远征军那边报到。”林医生将手揣进兜里，“死了不管埋，自己做好准备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