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里钵仔糕的甜味还没散。齐欢开始慌了, 有那么一点着急, 蔓延开来。</p>
“这个……”</p>
她咽喉。</p>
当时趁着单薄酒意随手写下的玩笑纸条, 埋在河提边那棵奇形怪状的树下时, 她没想那么多。</p>
其实也很好解释, 毕竟纸上内容并无大问题。</p>
坏菜的是下面那句话。</p>
发那句话给陈让的人, 分明是在对陈让说——齐欢做的一切, 你不会当真了吧？</p>
误导性太强。</p>
齐欢端起桌上还剩一半的白开水喝了一大口，实事求是说：“是我写的，当时觉得你太嚣张了, 随手写着玩的。”</p>
“没了？”</p>
“没了。”</p>
她忐忑等他的反应。陈让却没什么反应，哦了声，收回手机起身。</p>
她赶忙跟上, 试探拉他手腕, “你生气了？”</p>
“没有。”陈让说，“有什么好生气的。”</p>
他表情确实没有异样。</p>
齐欢有点拿不准。</p>
她对他太热情。突然迸发的兴趣让一中、敏学太多旁观者觉得诡异, 程度汹涌到连她自己都无所适从。最早, 很多人看热闹都在说, “齐欢追陈让是不是认真的, 玩吧？”</p>
时间渐久, 发觉她一点都没收敛，这种闲话才少了。</p>
“你……”没想到他这么好打发, 她有点怔，“那你特意拿来问我……”</p>
“你写的。”</p>
她顿了顿, “我解释的, 你信了？”</p>
陈让瞥她，反诘：“我应该不信？”</p>
“信信，当然要信。”她回神，强调，“我写那个就是开玩笑，没别的意思，你千万别多想。”</p>
“哦。”他撇嘴，加了句点评，“你真的很无聊。”</p>
齐欢没得反驳。</p>
陈让率先提步，带路：“走吧。要买东西的也是你，磨蹭。”</p>
齐欢哦了声，和他并排前行。走到路口，两人等在斑马线尽头。</p>
周围喧闹，两个人却都安静了好久。</p>
“齐欢。”</p>
“嗯？”</p>
陈让望着对面红色的人行灯，在这车水马龙的路边，突然开口。</p>
“你解释了，我就信。”</p>
没有犹疑，声音平静而沉稳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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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商业街去，一路走，齐欢觉得不是滋味。</p>
“庄慕他干嘛要把纸条挖出来，还拍照发给你说这样的话？”</p>
她低头想了一会儿。</p>
陈让用余光睨她。</p>
走了几步，她蓦地抬头，脸色微凝，“是我不好。”</p>
“哦？”他沉着嗓，面上不动分毫。</p>
“我最近太冷落他们，有点过分了，以前都是我们一群人凑作一堆。严书龙才刚和我说，我老不出去玩，搞得庄慕也不跟他们一块……他可能很不爽吧。”</p>
齐欢叹，“我老是跑来找你，这段时间他们邀我一起活动，我几乎都推了。”</p>
陈让视线向前，“你的意思是怪我咯。”</p>
她抬头，“我没这么说。”</p>
扯了扯头发，齐欢又头疼，“可是他也不能这样啊，有什么话跟我说不就完了，他为什么要找你……”</p>
陈让默了十几秒。</p>
只有脚步声。</p>
“庄慕跟你什么关系？”他突然出声。</p>
齐欢一怔，“啊？”</p>
“朋友？”</p>
她顿了下，点头，“对。”</p>
“朋友，有矛盾很正常。”他道，“他只是暂时失落，自己习惯就好了。”</p>
他的话里，隐隐约约有东西牵着齐欢走。</p>
齐欢听着觉得有道理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