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当都是我呢，睡得比狗晚，起的比鸡早，一天到晚兢兢业业。”左俊昊看时间，才八点多，“陈让估计在房里吃早餐看文件，齐欢等会儿差不多也该工作了，十点的时候我带你去转转。”说着觉得气，骂他，“你来这么早干什么，扰人清梦！”</p>
“我飞机就这个点。”</p>
“那你在机场多待一会儿不行吗？”</p>
季冰无言，默了默，狠狠踹他，“……狗东西！”</p>
左俊昊没能嘚瑟太久，季冰挑他的弱点下手，问：“对了，纪茉最近怎么样了？你们有联系吗？”</p>
刚刚还嚣张的左俊昊气焰一下跌落，“我们……”</p>
“没联系对吧？她最近忙着交研究报告，喝水的时间都没。”</p>
左俊昊一顿，瞪他，“你老关注她干嘛？”</p>
“给你添堵呀。”季冰很诚实。</p>
左俊昊气得不行，然而没办法。他们几个大学和纪茉不在同一个地方，但是离得不远。本以为纪茉就算性子冷淡，他在她面前多少还是有些优势的，毕竟不要脸是门学问。</p>
谁知道，就因为他一时大意，某次纪茉找他解决课业上的问题，他拜托给季冰，一来二去，他俩反倒混熟了。很多纪茉的事，他都不知道，季冰却知道。</p>
虽然季冰和纪茉只是纯粹的普通朋友关系，想起这遭左俊昊还是不爽，“你真烦。”说着，他顺手给纪茉打电话。</p>
纪茉的态度如常，不算太冷淡但也称不上热情。左俊昊和她扯了几句闲话，她大概有事情要忙，不是很想聊：“没什么事了吧？没事的话我先挂电话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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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等等——”左俊昊叫住她，顿了一下，说，“你知不知道齐欢最近回来了。”</p>
那头默了两秒，她说：“我知道。”补了句，“季冰告诉我的。”</p>
左俊昊抬眸瞪季冰一眼，又对电话那头道：“是，不过不止是回来，我还知道她在哪。”</p>
“……在哪？”</p>
“就在我这。你什么时候有空，我帮你联系她？”</p>
说有事要忙的纪茉全然把挂电话抛到了脑后。而左俊昊拿着手机，边聊边往里间去。</p>
季冰安然坐着，看他为了多说几句费尽心思、绞尽脑汁的样子，忍不住感慨摇头——人呐，果然不能造太多孽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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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欢接到纪茉电话时，先是意外，然后便是惊喜。她回来得太急，没能完全准备好，连庄慕他们的电话都是兜兜转转费了好大力气才弄到的，有些朋友至今还没联系上，纪茉就是其中之一。</p>
纪茉比从前开朗许多，电话里听起来精神劲头很足，比以前干练，虽然认识时间短，齐欢和她不如跟敏学几个感情深，但也是真心为她高兴。</p>
恰时齐欢吃完早饭正准备去工作间，不方便和纪茉说太多，只好简单交流彼此近况，互相保存了**，暂时按下打算过后再细说。</p>
拜陈让所赐，齐欢和共事的搭档一碰面，尴尬气氛就迅速蔓延。她倒还好，剪辑师明显难以消化，对她的态度仍随和，却不免有些微妙。</p>
这种事情不好解释，齐欢无法，只能硬着头皮专注做自己该做的。</p>
不到十点，有人来敲工作室的门。是剧组的员工，说导演等人要见齐欢。</p>
齐欢诧异不明，满面疑惑地跟着去。到了才知道，是另一部电影的摄制组来同个城市取景，在平城另一边郊区的山上。听说她在这，特意过来请人。</p>
齐欢本身没有那么大的名气，人家主要还是奔着她老师的名头而来。</p>
这一行不够兴盛，从业人数不多，佼佼者就更少。齐欢的老师在业内颇负盛名，多年下来，年龄阅历都摆在那。当然，他有名也不仅仅因为他是老资历，他个人对拟声的创意和天赋，很多时候都走在别人前面。齐欢的机缘巧合是一种运气，她在国外那段时间跟着团队学习，像她一样近几年才被带入行的不少。</p>
这位派人来请的导演名头不小，齐欢今后要在国内工作，自然得卖人家面子。没多说，一行人搭剧组的车去探班，开了三个小时才开到摄制地，午饭在车上简易解决。</p>
这个剧组到平城，只来了一个小组。山上环境不错，住人的房车和装道具的中型卡车停在周围，各色帐篷搭建起来，到处都有人在忙碌。</p>
齐欢见有些小帐篷不似休息用的，边走边问：“他们搭帐篷干什么？”这里离郊区酒店不远，收工后往回赶肯定来得及。</p>
领路的人给她解答：“晚上三点半之后有好几场戏。”</p>
意思是要通宵工作，这么多人在这扎帐篷，是为了方便轮班。</p>
如此，齐欢点头，没再问。</p>
见了导演，依次握手寒暄，一群人往开工现场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