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云子点头，“我只想做一点，对他有用的事情。很幼稚的想法，不是吗？”</p>
“曾经我也干过类似的事情。”艾颜笑道，“也是因为薛绍。”</p>
“你是说，克拉库斯？”</p>
艾颜点了点头，说道：“当时，我其实是有机会嫁给他的，但我拒绝了。因为我不希望我的人生，就像每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妾那样悲哀。但我又是喜欢他的，于是我就做了一件愚蠢透顶又可笑之极的事情。”</p>
玄云子笑了，“我听月奴说过了。”</p>
“月奴是一个很讲义气，又特别单纯的人。她把我当成好朋友，但我却利用了她。每每想起来，我总觉得有些愧疚。”艾颜说道，“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。克拉库斯的到来，是神明给我的唯一恩赐，是我今生最大的财富和所有的支撑！”</p>
玄云子皱了皱眉头，“你想要的，就是一个孩子？”</p>
“对。”艾颜说道，“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嫁人，但我很想要一个孩子。与其在草原上随便找个男人来播种，我还不如找一个我喜欢的男人去碰碰运气。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，一个**的想法。这听起来特别的愚蠢特别的幼稚，不是吗？”</p>
“汉人女子和草原女子的想法，的确是有着很大不同。”玄云子说道，“虽然我无法做到赞同，但是我可以理解你当时的心情。”</p>
“其实在那之后，我还见过他一次。”玄云子说道，“朔州城外，伽风古道口。他第二次对我说了那一句，七尺之躯已许邦国，再难许卿。”</p>
“再难许卿……”玄云子轻吟了一声，说道：“除此之外，他还说过什么呢？”</p>
艾颜面带微笑，说道：“他让我留下来。他说，他会想办法救回孩子。”</p>
玄云子微微一惊，“那你为何不答应？”</p>
“当时的情景，我无法答应。我若不回去，郭元振的妻子和很多的俘虏会死。我的儿子，也会死。”艾颜轻叹了一声，说道，“那是他唯一一次，让我感受到了他的温情。我记得，当时我吻了他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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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云子眉头微皱，沉默。</p>
“我对他说，如果你有本事就把我们母子从草原上接回来。他答应了。”玄云子的表情很平静，“然后我就开始等，一直等到今天。”</p>
“现在，你有机会和我们一起回去了！”玄云子突然提高了嗓音。</p>
艾颜微然一笑，“但不是他接的。”</p>
从这一句话中，玄云子听出了深深的失望。</p>
“我不是想要替他辩解……”玄云子犹豫了一下，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其实就是在替他辩解。</p>
“你说吧！”艾颜微笑道，“你是我最好的朋友。你说什么，我都会愿意听的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