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些狂妄晚辈还以为你出手是救他们，对你感恩戴德，谁能想到，你出面，其实是为了保下我的神魂。”</p>
他话还没说完，突然脸上一阵扭曲，令人心神剧烈的痛楚紧紧束缚着他的神魂。</p>
“我是不能放任你死，可我让你生不如死，也易如反掌。”</p>
宋玉晚目光冷冷地看着他，如同看着一条死了的狗。</p>
“宋！玉晚！你！啊！！”</p>
“你将烹天鼎藏到了何处？”</p>
桑墨不肯说话，青色的光芒中，他的魂魄几乎被人撕碎又重新拼了起来。</p>
“你将烹天鼎藏到了何处？”宋玉晚又问了一遍。</p>
魔修匍匐成了一团，几乎散成了一团黑雾，这幻梦之境里，宋玉晚便是天道。</p>
“就、就算找到了，又能如何呢？玉晚道君，穷你一生之力，你都没有将他的魂魄救回来，他融合天道，或者说，是天道融合了他，他想让天道有人心之善，天道却有了欲，他想让世间再无纷争，却将整个玄泱都圈养成了废物，哈哈哈，你救不了他，宋玉晚，他炼魂祭天，永不超生！”</p>
“你说完了么？桑墨，当日我将你囚于九幽的时候，曾经如何说过？上善纵使冒天下之大不韪，也有我宋玉晚愿意与他并肩承担，你桑墨自认将天下玩弄于手心，纵使能活上千万年，也不过暗处的一缕鬼魅，永不被人所念。”</p>
说完，宋玉晚抬手招来星辰，星光中，桑墨的魂魄渐渐凝实，可他的双眸呆滞，那是又入了一重幻境中，或者说，是一重噩梦之中。</p>
做完了这些事，宋玉晚看向自己寄身的阵盘之外，就看见那个黑衣女修士正跟一群人热火朝天地吃着火锅，热气蒸腾，恰是助兴。</p>
上善，也极喜欢将好吃的东西分给旁人。</p>
相伴作赌的那十年宋玉晚曾经见过无数次，也曾置身其中，同笑同欢。</p>
纷杂旧事涌上心头，宋玉晚的身上青光一闪，他不能一次想起太多旧事。</p>
“像，太像了。”</p>
想起之前宋丸子几次救人的样子，宋玉晚眸光微闪。</p>
可惜，这世间不配，不配再有一个上善。</p>
这个晚辈，也不配和上善相提并论。</p>
从噩梦中挣扎醒来，桑墨就听见宋玉晚说的那几个字。</p>
像？像谁？</p>
他也想起了那个黑衣黑脸的独眼女子，也想起了红衣如火的苏玉回。</p>
“你想用她去代替上善？”</p>
宋玉晚没回答。</p>
桑墨已经知道自己猜对了，他突然猖狂大笑了起来，看着宋玉晚，他身上翻涌的黑气几乎要占据半个幻境。</p>
“要是我师兄那个**知道，他这好友所谓的并肩承担，是要让另一个无辜晚辈万劫不复，他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。”</p>
宋玉晚仍然没说话。</p>
桑墨的笑声变成了凄厉惨叫。</p>
“宋玉晚，你堂堂道君，比我，还像魔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