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青衣道人，世间只有一位。</p>
商行舟。</p>
当年西宁旧庙里的中年道人，如今已是大陆的最强者，也是人族的统治者。</p>
商行舟与白帝有旧，但他们没有叙旧，因为战局还没有结束。</p>
他们望向红河对岸。</p>
在对岸群山深处，有棵天树正在不停摇摆，那里的荒火气息冲天而起，其间偶尔有几道剑意出现。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满天剑雨，数道流火。</p>
陈长生的左手握着五颗天书碑化成的石珠，却始终没有放出去。</p>
徐有容站在他的身后，已经拉开了桐弓，但梧箭还在弦上。</p>
那位圣光天使感觉到了威胁，却没有在意，因为他掌控着整个局面，而且局面已经无法逆转。</p>
他像一道光电般在天树间穿梭，漠然注视着天树前的那对年轻男女。</p>
忽然，他停了下来，站在了天树里一根极粗的树枝上。</p>
陈长生没有借剑送石而去，徐有容也没有松开弓弦，因为他们像这位圣光天使一样，都听到了那声惨叫。</p>
——那声回荡在白帝城上空、让整条红河都激荡不安的惨叫。</p>
圣光天使望向对岸某处，无情绪的眼眸里忽然生出无穷震惊。</p>
他清楚地感知到同伴死了，然后感知到两道极为强大的气息。</p>
洁白的羽翼卷起狂风，他毫不犹豫准备离开。</p>
就在他准备去往的北方的天空里，忽然出现了一道裂口。</p>
那道裂口以言语难以形容的速度扩展，在极短暂的时间里便延展到了十余里长。</p>
那道空间裂口里并不是无尽的深渊，或者是充满乱流的异世界，而是一座城市。</p>
一座应该在河那边的城市。</p>
这座城市就是白帝城。</p>
城外有条河。</p>
河边有滩。</p>
滩上站着一个人。</p>
白帝。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天空里出现的裂缝没有消失，最下方隐隐探出一块尖锐的金属角，上面刻着某种繁复难明的花纹。</p>
就是这个金属角划破了空间，然后神奇地把此间与明明在后方的白帝城联系在了一起。</p>
那位圣光天使与陈长生不知道这是什么，徐有容知道，因为在客栈里，她照过很多次这面铜镜，对上面的花纹很熟悉。</p>
还有一个人也知道。</p>
“昊天镜！”</p>
在云端，牧夫人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，比四周的云海还要更白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