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一刻，当商行舟悄无声息出现在那名死去的圣光天使身后时，她便知道自己败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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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黑袍与她的谋划再如何缜密，最终还是落了空。</p>
但那一刻，她还没有想明白商行舟是怎样无视八万里的空间距离，从京都忽然来到了白帝城。</p>
直到那面铜镜碎片划破天空，她才找到了答案。</p>
国教的权柄现在应该有七分在陈长生的手里，因为他是教宗。</p>
国教的底蕴却依然在商行舟的身上。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白帝没有走进那条空间通道里。</p>
昊天镜已毁，残片强行划开空间裂缝并不稳定，无法承受他这样的大妖气息。</p>
而且直到现在，他的绝大部分注意力依然放在云端，在牧夫人的身上。</p>
世间再没有谁比他对自己的妻子更了解，所以他非常慎重。</p>
但他还是动了。</p>
这一次他动的依然是神魂。</p>
天空里的那片白虎光影，撕碎了所有的云海。</p>
他的神魂走进了红河里，走进那条裂缝，出来时，便已经到了群山之间。</p>
一声带着神圣意味的吟诵声，从那位圣光天使的唇间如水般流淌而出。</p>
无比庄严的气息与肃杀的战意在他的眼里生出。</p>
他依然强大，如果白帝与商行舟只能用神魂攻击，他应该能够离开。</p>
那道由光线组成的长矛，刺穿了天树的枝叶与风云，刺向了白帝的神魂。</p>
嗤嗤的声音不停响起，就像是无形的火焰，在光矛与白帝神魂之间疯狂地燃烧着。</p>
在无比刺眼的光明里，白帝的神魂渐渐变淡。</p>
圣光天使依然警惕不安，因为白帝的神情也很淡。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昊天镜碎片划破天空，在裂缝里能够看到后方的河滩，当时河滩上只有白帝一个人。</p>
现在河滩上依然只有白帝一个人。</p>
他静静地看着对岸，看着云海的西方，没有动。</p>
商行舟已经不在他的身边。</p>
大河滔滔，青衣飘飘，御风而行。</p>
商行舟亲自来了。</p>
瞬间，他便越过了数十里河山，在天空里留下一抹青衣的残影。</p>
山间天树摇晃，满天剑雨。</p>
商行舟视若无睹，也没有与陈长生说什么，右手伸向满天剑雨里。</p>
如拈花一般，又如摘叶，他在满天剑雨里取下一把剑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