异常的天象正在逐渐消失，天空里还有微雪飘落。</p>
商行舟站在广场上，静静看着那座巍峨壮观的大殿。</p>
雪花飘落在他的鬓间、衣上，没有融化，而是就那样粘着，仿佛变成了某种非真实的存在。</p>
十余名太监宫女跪在廊下或是侧门外的石阶旁，低着头不敢言语，浑身颤抖，恐惧到了极点。</p>
皇帝陛下在殿里。</p>
商行舟静静看着那边，看了很长时间，最终没有进殿，转身离开。</p>
没有人知道这一刻他的神情有没有什么变化。</p>
听完林老公公的低声回报，余人握着书卷的手指微微用力，指节变得苍白了几分。</p>
当商行舟站在殿外的时候，他一直在看书。</p>
他看的非常专注，所以头很低。</p>
没有人知道他有没有把书上的内容看进去。</p>
也没有人能看到他的神情有没有什么变化。</p>
守殿的阵法早就已经关闭，微寒的风从窗户缝里吹进来，拂动书页，发出哗哗的响声。</p>
皇宫非常幽静，就像是云雾里那座孤峰还没醒来的时候。</p>
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，殿里有水声响起。</p>
紧接着响起的是林老公公因为心疼而微颤的声音。</p>
“陛下，用热毛巾烫烫眼睛吧。”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国教学院外都是人。</p>
以前这种情形出现过很多次。</p>
青藤宴后，满京都的闲汉围攻国教学院那次。</p>
司源道人与凌海之王强行通过诸院演武，无数强者不停挑战国教学院。</p>
天书陵之变后，国教学院被朝廷骑兵围困三天。</p>
但今天与前面几次很不一样，因为国教学院外面非常安静。</p>
不要说吵闹与喝骂声，就连议论声都听不到。</p>
整座京都，现在也是这般安静。</p>
从王公贵族到修道强者再到普通百姓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即将到来的那场师徒对战上。</p>
这场对战还没有开始，但已经被写在了史书上。</p>
甚至可以说，这会是继当年周独|夫与魔君之战后，最重要的一场对战。</p>
往年会吸引住整个大陆注意力的大朝试，早就已经没有人在意。</p>
那些考生与教枢处的教士还在青叶世界里，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到异样。</p>
那盆青叶被搁在国教学院外某座酒楼的某个房间里。</p>
唐三十六看都没有看一眼。</p>
他在看着酒楼外。</p>
皇宫四周的所有街道都已经戒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