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况他本来就是陈长生的师父，这更会显得非常丢人。</p>
王之策是被他请到京都来的，但也不会支持他，说道：“如果你动手，你知道接下来我会怎么做。”</p>
商行舟不见得对王之策有多少忌惮，哪怕他可能会与王破联手。</p>
相王和陈家的王爷们会支持他，还有朝中那些高手以及军方的势力。</p>
这场战争有得打，虽然有些冒险。</p>
他真的很想反悔，然后，杀了陈长生。</p>
刚才王之策说他输了，他闭上眼睛看到了很多未来。</p>
那些是他做出不同选择之后的不同未来。</p>
其中有一个未来看着最为美妙，于是他很认真地推演了五遍，有四次都成功地重复了那个完美的过程。</p>
那个未来同样起始于他的选择。</p>
——他的手指将会微微用力。</p>
陈长生的头会像熟透的果子那样落在地面，然后砸个稀烂。</p>
接下来会是一场极其凶险的战斗，他可能会输，也可能会赢，但基本上不会有生命危险。</p>
无论胜负如何，在战局最惨烈的时刻，他会主动放弃，向年轻的皇帝陛下承认自己的罪过，自请幽于洛阳。</p>
随后数年，离宫无主，内争必起，再加上外部的压力，他应该能够很方便地夺回国教的权柄。</p>
在其中的某个时间节点，他会让陈留王死去。</p>
再数年，中山王反，率拥蓝关铁骑南下。</p>
那时，他将自洛阳归来。</p>
不回，中山王也必败无疑，但他一定要抓住那个机会，与年轻的皇帝把当初的事情谈清楚，把那些旧事抛到脑后。</p>
唯如此，才能师徒同心，才能天下归心。</p>
又数年，天下一统，万民归心，人族昌盛，便是北伐之日。</p>
百万雄师，兵临城下。</p>
城是哪座城？</p>
当然是雪老城。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这就是商行舟推演出来的结果。</p>
这就是那个无比美好的未来。</p>
为了这个未来，他愿意放弃所有，牺牲一切。</p>
“哪怕这样做会遗臭万年？”</p>
王之策问道。</p>
“数百年来，我一直隐于幕后，若不是天海逼迫太急，或者直到今天我也不会走到前台。”</p>
商行舟说道：“我连青史留名都不在意，又怎会在意留下恶名还是善名？”</p>
王之策没有再说什么，因为他知道商行舟确实就是这样的人。</p>
王破也没有说话，右手紧紧地握着刀柄。</p>
商行舟对陈长生的杀意是如此真实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