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就在陈长生的咽喉上。</p>
谁还能阻止他？</p>
枫林阁后方的院墙忽然垮了，烟尘渐落，露出余人的身形。</p>
商行舟静静地看着他。</p>
余人非常缓慢地摇了摇头，显得非常沉重。</p>
商行舟明白他的意思。</p>
余人在对他说：你的推演不可能成立。</p>
如果你杀了师弟，那么我永远不会原谅你。</p>
没有师徒同心，自然没有天下归心，也就没有最后的画面。</p>
商行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。</p>
因为他很自信。</p>
商行舟相信，只要有足够的时间，余人终究会理解自己的苦心。</p>
只是，为什么他还没有动手呢？</p>
或者，是因为有个人表现的太过安静？</p>
那个人即将死去。</p>
死于无耻。</p>
他有充分的理由愤怒。</p>
他可以破口大骂。</p>
他可以慷慨激昂。</p>
他也可以吐商行舟一脸口水。</p>
但他什么都没有做。</p>
当商行舟与王之策等人对话的时候，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，就像在欣赏一出戏剧。</p>
隔着一只手臂的距离。</p>
所有人都觉得商行舟会杀死他，为什么他却如此平静？</p>
商行舟沉默了会儿，问道：“你事先就想到了？”</p>
“我很了解您，如果世界认为您是错的，您一定会认为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，而不是自己。”</p>
陈长生说道：“像您这样永远正确的人，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失败。”</p>
商行舟问道：“那你为何会安排今天这场对战？”</p>
如果不管这场对战的结果如何，商行舟都不会遵守事先的约定，那么意义何在？</p>
如果陈长生事先便算到了这一点，为何会花费如此多的精神，逼着商行舟答应自己的要求，让局面发展至此？</p>
“当然很有意义，因为这会帮助您看清楚自己。”</p>
陈长生看着商行舟说道：“您看，现在的您多丑，多难看。”</p>
他的眼睛干净而明亮，看上去就像是镜子，映出了一张脸。</p>
那是一张有些苍老的脸，满是血污，还有自我催眠后的得意与狂野。</p>
商行舟看着那张脸，觉得很陌生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