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把这个世界缩小些，或者让这个世界里的物质更少一些，以桑桑的能力，或者还能维系更长一段时间。</p>
宁缺看着窗外若隐若现的空间裂缝，明白了清晨醒来为什么会感觉到分离近在眼前，沉默片刻后，牵着大黑马走出了木屋。</p>
没有清脆破裂的声音，只有迎面一阵微寒的风，他便回到了真实的世界，站到了真实的寒潭畔，回首望去，无路也无屋。</p>
他决定离开这里，离寒潭越远越好，离她越远越好，他明白了隆庆在那场战斗之前说过的一些话，原来他的寻找对她来说不是好事。</p>
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，有人来了。</p>
那个人回到了潭边。</p>
“她在哪里？”</p>
观主看着他问道，神情平静，不急不躁，不愠不怒，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，就像水草在水里，潭影在潭间，天意在他胸怀。</p>
宁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，抽出铁刀，向寒潭对面斩去。</p>
一斩便是数千刀。</p>
刀锋破空，化作无数残影，每道刀影，都是一道笔画，两道笔画，便是一个字，他的铁刀，瞬间便在寒潭畔，写出了数千个字。</p>
数千个“乂”字。</p>
他脸色苍白如纸，识海里的念力为之一空。</p>
无数凌厉至极的符意，笼罩住寒潭。</p>
观主脚下，有几根正在伸展腰肢的翠绿青草，悄无声息碎成无数屑。</p>
潭畔的寒树，无声无息间，化作无数残片。</p>
寒潭边的世界是一幅画。</p>
宁缺将这幅画切成了无数碎片。</p>
观主是画中人，如何自安？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（这章主要是“人在做，天在看”六个字，微博上有位仁兄说：叫女朋友**的时候，总会想到一句话：人在做，天在看。（WB@扎克）。我当时看到后，就想到宁缺和桑桑做的时候，那算什么？以前写过天人交战，天人合一，但我一直想让她看，人在做，天在看，好酷……本来是很长很仔细的描写，但大家清楚最近的情况，所以简而化之，留取其意，难免有些遗憾，我始终还是以乡土流小说家自居的。多年前庆余年里范闲和战豆豆那段，我写的很用心，我想用别的手法再用心一次，可惜了哉，最后的这些章，必须章章用心才对，明天见。）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