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蓝听了噗哧一声笑起来,就连车外都传来有人压抑不住的淳厚的笑声。
安解语听出是王爷在外面的声音,大概也是将她们的说话听了去,就有些脸红,装困了,便又倒头睡过去了。
这一觉,就睡到第二日午时。
安解语从朦胧中醒来,睁眼一看,发现则哥儿并不在旁边的榻上,就急出了一身冷汗,着急地叫起来:“来人啊!停车!”
赶车的婆子不知出了何事,赶紧将车赶出车队,到路边停下来,又伸了头进来,诧异地问道:“四夫人,可是有事?”
安解语急得脸都红了,声音也有些打颤:“则哥儿不见了!你可知王爷在那里?我要见王爷!”
赶车的婆子听说是为了则哥儿,才松了一口气,道:“四夫人莫要焦急。则少爷早上醒了,阿蓝进来给则少爷吃了早饭,玩了一会子,王爷就带着则少爷骑马去了。”说着,那边已经传来骏**嘶叫声,又听见王爷有些急促的声音问道:“出了什么事?不经我允许,你怎么能擅自将车赶离了车队?!”说到最后,已是怒气勃发,空中又响起嘶拉的马鞭凌空击打的声音。
赶车的婆子吓得从车上连滚带爬地下来,跪在了王爷的马前,颤声道:“王爷饶命!王爷饶命!”
安解语这才惊魂稍定,也从车里露出头来,对大车前的范朝晖道:“王爷莫要怪她。是我一时着急,让她停车,她以为有什么大事,才停到路边的。也免得挡了后面人的路。”
范朝晖见安解语无恙,才放下心来,又板着脸对那婆子道:“此是初犯,暂居饶你一命。你可给我记着,若有下次,定斩不饶!”
那婆子连声道谢,又向四夫人磕头不绝。
安解语不好意思,柔声对那婆子道:“这位妈妈快起来吧。都是被我拖累了。”说着,又看了一眼坐在王爷身前,骑在大马上笑逐颜开的则哥儿,故意沉下脸道:“则哥儿,你给我下来!王爷有正事,你坐在那里,像什么样子?”
则哥儿收了笑,扭股糖一样地在范朝晖身前扭来扭去,就是不肯下来。
安解语又道:“你要出去,也得跟娘说一声。你一声不吭走了,娘还以为你丢了,可把娘吓坏了。——以后再不可如此了。”
则哥儿点点头,并不敢抬头看娘亲,只是低声道:“我看娘睡得沉,不想打扰娘。”
安解语这才收了怒气,平心静气地道:“我们出门在外,要记得什么是最重要的。比如说,你要时时刻刻让娘知道,你在什么地方。至于有没有打扰到娘休息这种小事,就不用顾忌了。——可记住了?”
则哥儿这才乖巧地点点头。
范朝晖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他们娘俩儿,一言不发。
则哥儿也不好意思再坐在马上,就闹着要下去。
范朝晖便将他放回了安解语的车里,又叮嘱道:“前面就到了柳城了。我们再过两个时辰就要进城。你们先收拾收拾,吃点东西压一压。——莫饿过了劲儿。”
安解语和则哥儿一起点头。
前方已是又来了一队车队,也要往柳城方向去。两队人马就互相打了招呼,结伴走了。这个车队,却是刚从呼拉儿国贩了货回来,要到柳城去销货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