曼知道,各寨首领手中,屯集有大量我们需要的物资。
巴彦首领部族中皮毛瓜果,与中原人极受欢迎……所以,曼希望与各位首领一起合作,经营这笔生意。此前,我们已经和巴力首领有过许多的合作,效果非常不错。但不知道,巴彦首领和浅丘宽谷各寨的首领,有没有兴趣和我们联起手做大?我想,如此总胜过各位小打小闹。”
巴彦,就是黄荆林土着巴人的大首领。
对于沿江部的变化,巴彦当然也看在了眼中。的确,黄荆林土着巴人的手中,屯集有各种物品。但此前却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,加上中原商贾不敢深入土着巴人的聚居地,以至于无法销售出去。只能依靠着零星的交易,但所获得的利润,却是极为稀少。秦曼的这个提议,着实让巴彦有些心动。忍不住看了一眼麾下各寨的首领,从他们的眼中,巴彦看出了端倪。
谁不想过好日子?
即便是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土着巴人,也是如此。
更重要的是,秦曼提出的这个合作,等于是把各寨巴人摆在了同等位置上,不再像以前那般的依附。能够不依附别人,又能过上好日子,巴彦当然同意。只是,秦曼真的能做到吗?
巴彦这一犹豫,巴户有些急了!
他今天就是来捣乱,自然不会轻易让秦曼如意。
当下一咬牙,巴户说:“秦曼,你休要妖言惑众。你不顾廉耻,跟着你那男宠逃出家门,如今又试图搅乱巴蜀,二老爷迟早会收拾你。巴彦、巴力……你们刚才说我忘记了清老的恩情,我现在倒要问问你们,可还记得清老的恩情?不要忘了,这个女人,可是秦家的叛徒。”
话语中不无威胁之意,似乎在提醒巴彦巴力,小心秦家的报复。
巴力却笑了,“我当然不会忘记清老的恩情,而且我也知道,曼小姐才是清老指定的继承人。
你不要动辄秦家来威胁我等!
沿江六千七百巴人,在水里讨生活,不会向任何人乞讨。一句话,我只知清老,不知秦家!”
而巴彦则点头说:“说起清老,我之所以会来,就是受清老印信所招。曼小姐是否叛逆?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,曼小姐手中有清老的印信!我只看印信,不看人,更不管什么秦家巴家……巴户,如果二老爷手中有清老的印信,那么我自然也会听从他的命令,可是他却没有!”
“你们……”
巴户恼羞成怒,指着院中众人道:“将来可不要后悔!”
“各位大首领会不会后悔,我不知道……但我却知道,今天巴户大首领恐怕是会觉得后悔!”
就在双方激烈争吵的时候,蒯彻带着百余名兵卒出现在县衙门口。
“巴大首领在昨日偷偷安排五百多浅丘兵卒入城,意图扰乱江阳治安,图谋造反……不过你也实在是愚蠢,既然想要捣乱,为何不分批入城呢?五百多人一起入城,难不成以为我江阳大小官吏都是笨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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蒯彻说完,又拱手对审食其道:“启禀县长,反贼已尽数被缉拿,如今只余贼酋巴户,尚未缉拿。”
谋反?
巴户闻听顿时大惊失色,“你休要胡说,我何时说过要谋反?”
“有没有说过,且听你的人自己说吧!”
随着蒯彻一声令下,就见两名亲随架着一个巴人走进院内。蒯彻面色柔和,带着和善的笑意,“你叫什么名字,是何方人氏?一一告知诸位首领……把你刚才和我说过的话,再说一遍!”
没等那人开口,巴力却站起来,奇道:“此人我认识,不就是长岗林寨的巴合头领吗?”
长岗林,是浅丘宽谷的一处地名。
那巴合说:“昨日巴户大首领把我找来,让我带着人入城。等酒宴罢,各寨首领离开的时候,我们就在城中闹事。然后趁乱杀了各寨首领,再嫁祸给县长和曼小姐。到时候,巴蜀各部首领,定然会心生不满。大首领振臂一呼,就能拿下县城……大首领还说,江阳富庶,正可洗掠一番。小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,竟答应了大首领。可后来一想,却越想越觉得害怕。”
“巴户!”
不等巴合说完,巴彦勃然大怒,“你好毒辣的心肠!”
巴户这时候有些懵了,结结巴巴的说:“巴合,你,你……巴彦,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,我们都是巴人,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?你,你……秦曼**人,你好狠毒的心肠,竟敢陷害我?”
秦曼也糊涂了!
因为此前的安排,似乎并没有这一出啊……
不过当她看到蒯彻微笑着轻轻点头,顿时醒悟过来。当下叹了一口气,“巴户大首领,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?曼不过一弱女子罢了,今日请各位前来相聚,也仅仅是想要给大家一条财路。
那城中的五百巴人,是不是你的人?这巴合,是不是你浅丘部的子民?
如果是,如你所说,我秦曼不过是一个连家都没有了的无根飘萍,又怎可能指挥你浅丘巴人呢?
你说的不错,大家都是巴人……可是我却没有想到,你居然如此狠毒!”
巴户顿时哑口无言。
说实话,这栽赃嫁祸之计,并不高明。可问题就在于,巴户派了那五百巴人入城,加上巴合的供词,让在座的各寨首领,全都被误导了。是啊,如果你不想杀人,为什么要派巴人入城?
而且那巴合是你的手下,怎可能会冤枉你?
蒯彻这时候,再次冷笑道:“巴户大首领,你以为你很聪明吗?你秘密勾连浅丘宽谷十八寨,阴谋造反……你的一举一动,全都在朝廷的监控之下。实不相瞒,在你离开浅丘的时候,朝廷已派泗水都尉率部出击,攻打你浅丘各寨。如今……想必你那十八寨,已经化为火海。”
这步步紧逼,已让巴户方寸大乱。
待听蒯彻说完这一番话之后,巴户更是瞠目结舌。
好半天,他结结巴巴的从口中蹦出了一句话,“我,我没有造反!”
可是这话出口,却引起了众人一阵阴冷的笑声。
“若你没有造反,朝廷怎会派出兵马围剿?”
审食其冷冷的说:“难不成你想要说,朝廷放着大把的事情不做,专门冤枉你,还不惜从泗洪征调兵马?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,这位蒯先生,就是泗洪都尉帐下司马,却是不会有假。”
巴户,绝望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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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端端的,一帮老先生过啥儿童节?
怨念,怨念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