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阚,顿时笑了。
叔孙通虽然没有正面回答,但是却已经明明白白的回答了刘阚的问题。
毫无疑问,和刘阚所猜想的几乎一样:梁父山之事,绝非什么天意,纯粹是人为的事件罢了。
沉吟片刻之后,刘阚对李由道:“李郡守,阚有一不情之请,还望郡守相助。”
李由一笑,“刘兄弟是想借人,对吗?”
虽说李由这个人,在历史上的名声远不如他的父亲李斯显赫。但作为这个时代的成功人士,李由也绝非浪得虚名。刘阚一开口,李由就猜出了他的意思。对此,刘阚倒也没有做作。
他说:“我这兄长现在就算去了咸阳,恐怕一时间也得不到重用,平白浪费了一身好才学。
阚此次往济北郡,身边也的确是无人。
兄长熟悉齐地的情况,且才华出众。倒不如随我一同前往,正可以一展所长,他日也能有个好前程。只是咸阳方面,还需郡守出面说项一二。此事当是由丞相府掌管,不知郡守……”
李由想了想,轻轻点头,“丞相府方面倒不难说项,但不知叔孙先生意下如何?”
叔孙通显得很高兴,“通自然没有意见。阿阚前往济北郡,我这个做兄长的,又怎能袖手旁观。
不过……”
刘阚心里一紧:莫非他还有其他想法?
叔孙通说:“此去济北郡,关系方方面面,情况极为复杂。且齐地多鸿儒,饱学之士多如牛毛。通希望能从郡守身边再借调一人……只是不知道,郡守能否割爱?”
李由一怔,“叔孙先生想要何人?”
“吴辰!”
从叔孙通的口中,吐出了一个极为陌生的名字。
刘阚从未听说过这个人,不由得疑惑的看了一眼李成,那意思是说:你知道吴辰是什么人吗?
李成,眼中流露出迷茫之色。
李由笑了,“原来先生是要我那师弟出面……恩,吴师弟精通刑名之学,远胜于由。若非尚不足入仕年纪,家父早就把他调回咸阳去了。他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事情,随刘兄弟一同前往济北郡,倒也算不得什么难事。这样吧,这件事我答应了,只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。”
刘阚听明白了。
原来这吴辰,居然是李斯的学生。
想必是因为年龄的关系,所以还没有入仕,故而留在李由身边。
刘阚不明白带上这吴辰有什么关系,可想来叔孙通不会无的放矢,这个人一定是有大能耐。
当下道:“郡守请讲当面。”
“我那小师弟与我父亲是同乡,也是我父亲最看重的学生。他记忆力极其惊人,有过目不忘之本领。只是身子骨……刘兄弟带他去,还请多加照顾,莫要累坏了身子,由这里拜托了!”
原来如此!
刘阚连忙起身答应,又是一番感激。
带众人重新落座之后,李由神色一肃,鼓掌示意亲随清空庭院,“在座几位,都将卷入梁父山之事当中。由也就不在隐瞒,不妨实话交代。梁父山之事,据由所知,似乎迁涉颇广。
其中那‘田三分’的意思,我也大致上有了一个了解。
最让人难以揣摩的,就是‘晏子生’生这句谶语。依照谶语所言,唯有这‘齐晏子’出现,才会有‘田三分’的局面。问题是:‘齐晏子’何人?齐田不足虑,而这‘晏子’才是心腹之患。如今济北郡已经是人心惶惶,更大有向齐地继续扩散的趋势。都尉当务之急,就是要找到这个‘晏子’。只要能拿住‘晏子’,余者皆不足为虑。此事迫在眉睫,望都尉尽早解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