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怀刃一把抓住她的手,将她拽到了面前:“出了什么事?”</p>
太微未施脂粉的脸上,露出了真切的笑容:“我方才不是便说了么,我想你了。”她的的确确,是想他了。</p>
想念他的声音。</p>
想念他的样子。</p>
想念他身上的温度。</p>
想念——关于他的一切。</p>
那种庞大而疯狂的情绪,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吃殆尽。</p>
太微不由分说地把人拖上了床。</p>
“陪我躺一会,就一会。”</p>
少女的声音里,隐隐带着两分哀求之意。</p>
这样的祁太微,真让人陌生啊。</p>
薛怀刃和衣躺下,被太微从背后紧紧抱住。</p>
“俏姑……”</p>
他轻声唤她的乳名。</p>
身后传来闷闷的回应声:“嗯?”</p>
薛怀刃张了张嘴,却没有发出声音。他明明有许多话想问,可话至舌尖又全都咽了回去。末了,他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。</p>
“没什么。”</p>
太微听着他的心跳声。</p>
“怦——怦——怦——”</p>
有力的、沉重的活人的心跳声,响彻在她耳畔,震得她眼眶泛红,泪水如雨。</p>
她早就知道的。</p>
世人求爱,不过刀口舐蜜。</p>
蜜有多甜,割舌之痛便有多苦。</p>
可为什么明明知道了,接受起来却还是这样要命的难受?</p>
为什么活了两辈子,她仍然像个不中用的小孩?</p>
半寐半醒间,太微听见外头的雨声慢慢小了下去。</p>
她在心里幽幽地想:</p>
是啊。</p>
再大的雨,也有停止的时候。</p>
这世上原就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。</p>
也没有什么,是真的不能接受的。</p>
她抱着想念之人,在黑暗里沉沉睡去。</p>
这样的安心,这样的久违。</p>
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