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相像的两个人,却闹到了刀剑相向。</p>
杨玦遍体生寒,好像比在外头吹风的时候还要冷。</p>
“我做不到。”</p>
杨玦从牙缝里挤出字来。</p>
舌头差点打了结。</p>
天下这般大,他身边却并没有几个人。薛怀刃不在,就算他未来坐上那张龙椅,又有谁能叫他相信?</p>
杨玦一脸不快地看向焦玄:“都叫国师毁了!”</p>
他一下拔高了音量。</p>
门外守着的护卫们,似乎动了一下。</p>
屋子里的烛火也晃动起来。</p>
只有焦玄,根本不在乎的样子:“我原想着,他虽然生我的气,但见到殿下你总还是惦念旧情的,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决绝。”</p>
“旧情?”杨玦瞪起眼睛,“国师老糊涂了吗?”</p>
他都做不到的事,却觉得一个所谓的“挚友”便能做到?</p>
国师难不成是要死了?所以行事才这般没有章法,一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架势?</p>
杨玦瞪着他。</p>
焦玄眨了眨眼睛。</p>
他的眼睛,看起来要比先前更亮了。</p>
神智很清醒的模样。</p>
不像他的话,听起来糊里糊涂。</p>
焦玄道:“我兴许是糊涂了吧。虽然形势已经到了这等地步,但我仍然不想杀他。”</p>
似是怕杨玦不信,他说完又道,“殿下不知道,我心里有多难受,方才又劝了他多久。”</p>
“到底养了十年,便是条狗,也狠不下心啊。”</p>
“是以,我给您递了消息。”</p>
他的声音,也很明亮。</p>
杨玦终于明白过来他的意思。</p>
焦玄是想要借他的手,杀掉薛怀刃。</p>
可是——</p>
杨玦咬了咬牙:“别说了!”</p>
他做不到,还是做不到。</p>
不管是让人走,还是杀掉,他都做不到。</p>
空气像泥泞一样,杨玦大口喘息着,却仍旧觉得窒息。</p>
他面色惨白地摔下椅子,身体像一张弓似的仰曲起来。</p>
焦玄从桌后站起来,走到他身旁,弯腰看了看:“殿下这病,看来是难好了啊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