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的，不过是山雨欲来。</p>
太微一步步往上走。</p>
穿过长草，越过大树，风变得更加湿漉，但雨始终没有降下来。</p>
和晏先生几个会合时，天色已是黑沉沉。</p>
他们在昏暗中交换信息。</p>
晏先生道：“这座山上发生过怪事。”</p>
他的声音不大，口气也平静，但话出口便像惊雷。</p>
薛怀刃问：“什么时候？”</p>
晏先生道：“百年前。”</p>
那几本破县志，几乎要被他翻烂，可有用的只是寥寥数句。若不是知道太微祖上和这座山的存在，也不会有人想到要去翻什么县志。</p>
他回忆着道：“有樵夫称，某日天火坠落，发出巨响，走兽四散，他悄悄过去看，看见一具巨大的古怪铁尸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沉默在风里弥漫。</p>
晏先生笑起来，压低声线道：“听着虽然可笑，但你们想想那樵夫说的天火。”</p>
太微眉头微蹙：“既然是巨大的古怪尸体，那难道除了他便再没有人见过？”</p>
“还真没有。”晏先生道，“据县志记载，樵夫因为受惊昏迷，醒来再去便只见焦土，什么怪东西也没有。”</p>
“因而天火坠落的事虽然被记录了下来，却并没有证据。”</p>
当然，如果有物证，哪里会等到他们来找。</p>
太微皱着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：“虽说是异闻，但类似的事也不是没有听说过。”</p>
天上坠物，过去也曾有过。</p>
掉下来的东西，多半是石头。</p>
通常不大，小小一块，可樵夫说他看见的东西——</p>
是巨大的古怪铁尸。</p>
巨大到底是多大？</p>
尸体，又怎么会是铁的？</p>
是什么样的尸体？</p>
鸟兽还是人？</p>
太微的头，又疼了起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