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祝露出艳羡之色：“真好。”</p>
建阳帝用两根粗大的手指小心翼翼剥着葡萄皮：“国师还是不肯见人？”</p>
他边问，边给小祝喂食。</p>
这模样，的确像在喂爱宠。</p>
都说建阳帝好女色，但谁也没有见过他这样对待女人。</p>
杨玦给桃子去皮的动作，顿了顿，道：“不知是病了还是疯了，听说他每日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连饭也不大吃。”</p>
建阳帝皱起眉头：“国师怎么会疯。”</p>
他说的很笃定。</p>
可他们从临平回来以后，国师便闭门不出，连建阳帝召见也推三阻四，不是疯了是什么。</p>
杨玦没有反驳，咬了一口桃子。</p>
汁水四溢，淌了他一手。</p>
建阳帝还在剥葡萄。</p>
小祝倒是从建阳帝膝头爬起来，遥遥给他递了块帕子。</p>
杨玦不想接，但当着建阳帝的面，他还是微笑着把帕子接过来。</p>
桃子汁黏糊糊的。</p>
他忽然想起旧事。</p>
那时还没有大昭，他们住在笠泽另一端。夏国的桃子，更大更甜，他不想吃饭的时候便只想吃桃子。</p>
可宫人们不许他多吃，怕吃坏了主子要他们受罚。</p>
他便只好躲起来，偷偷地吃。</p>
那日，他蹲在那，吃到一半，一仰头看见了小祝。</p>
他虽然还是个很小的孩子，但个子已经和小祝齐平。</p>
穿着锦衣的侏儒，笑呵呵看着他，不知从哪儿拖来一个竹筐：“殿下喜欢桃子？”</p>
他献宝一样，将竹筐推到杨玦面前。</p>
筐子里都是桃子，颗颗饱满，一看便很甜。</p>
但杨玦一颗也没有吃。</p>
从他出生以来，小祝就在宫里。</p>
人人嫌恶，但也只是嫌恶。</p>
胆敢说出口的，都已经死了。</p>
杨玦拿帕子擦拭指缝里的汁水，口中道：“国师一心要找仙人，如今什么也没有找到，难免灰心丧气。父皇若是忧心他的身体，不如亲自去见他一面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