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四爷不吭声，转头去看薛怀刃。</p>
他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，神色懒懒，毫不意外。</p>
慕容四爷的心，仍然沉在水底。</p>
薛怀刃道：“好巧，我才回来，二叔和三叔便也来了。”</p>
慕容四爷差点骂出声。</p>
巧个鬼！</p>
“天也快亮了，不如去花厅吧。”薛怀刃上前，越过慕容四爷，打开了门。</p>
门外的人一愣。</p>
慕容四爷连忙冲他使眼色。</p>
叔侄俩，一路走，一路引人侧目。</p>
慕容四爷禁不住想，若是他学杨玦，对薛怀刃猝然发难，会不会就赢了。</p>
可机会只有一次。</p>
他不能轻易地用。</p>
何况，他和薛怀刃并肩走在一起，形同质子。</p>
思量着，他忽然停下脚步，脸上神情扭曲，渐渐发了白。</p>
远处，慕容四太太正带着女儿迎面而来。</p>
小姑娘才刚十岁，见到父亲，兴高采烈：“爹爹！爹爹！”</p>
慕容四太太拽都拽不住：“好了，不要闹！”</p>
慕容四爷绷着脸：“回去！”</p>
“爹、爹爹……”</p>
“快回去！”慕容四爷厉声喝道。</p>
小姑娘吓了一跳，嘴一瘪，就要哭。</p>
慕容四太太连忙蒙住她的脸：“我们也要去的。”</p>
“什么？”慕容四爷一惊，回首去看侄子。</p>
“四叔不是说不怕我么？”薛怀刃在笑，但廊下灯笼，随风摇曳，光影打在他脸上，让他的笑也像利刃一样骇人。</p>
“我和四叔不同，可不会对小孩子下杀手。”</p>
话语刀子般刺进慕容四爷心里。</p>
他的脸，苍白得再无一丝血色。</p>
薛怀刃按住他的肩膀，耳语般低声道：“不过，我家内人喜怒无常，恐怕不好说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