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她只爱大哥，因为她从未将他视作弟弟之外的男人。</p>
他们之间，从一开始就不可能。</p>
他的败局，才是他五岁那年初见她时所看见的命运。</p>
如今，洞悉了他的不堪，她除了避开，别无二法。但事已至此，他才发现，见不到那双眼睛，才是最令他悲惨的噩梦。</p>
他那个时候，不应该说自己还喜欢她的。</p>
若是过去喜欢，那笑笑便也就真的过去了。</p>
可依然喜欢，就是万般不该。</p>
这年秋天，大哥一家搬去了京城。</p>
他连偶尔，也不再拥有。</p>
喜欢，不甘，后悔，愤怒，怨恨。</p>
他被那些纷杂的情绪，变成了一个恶徒。</p>
不如，都杀了吧。</p>
杀干净，他就能放下了吧。</p>
一个死人，总不至于让他惦记一辈子。</p>
活着见不到面，让他夜里难眠，但死了，早晚会忘记。只要他们消失，他就能恢复如常，像旁人一样快活吧？</p>
他没有辗转多久，就像那天表白心迹一样，拿定主意并不需要太久。</p>
一个雨夜。</p>
他们就从他的噩梦里不见了。</p>
即便信陵王送了个他不想要的孩子回来，一切还是在好转。</p>
他娶妻，生女，变成了慕容家的四爷。</p>
如果不是六皇子突然出现，他已经将那些旧事都忘光了。</p>
慕容四爷扶着墓碑爬起来，抖落一身白雪。</p>
他错了吗？</p>
为图心安而行凶，是错吗？</p>
兴许是的吧。</p>
但他此刻站在这里，心头翻滚的却只有痛楚。</p>
他还是喜欢她。</p>
这样一件不应该的事，他却如何也抹不去。</p>
躺在地上的长剑，似乎才是终结这个噩梦的唯一方法。</p>
慕容四爷手指颤抖，慢慢将剑提起来。</p>
他很清楚，他已经走不出这座陵园。</p>
即便他不自裁，也会被侄子所杀。</p>
寒冬里，慕容四爷握紧了剑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