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玦冷脸看着她：“你方才想说什么？”</p>
伏在地上的宫女，抖如筛糠，除了饶命什么也不会说。</p>
杨玦面露不耐。</p>
站在宫女背后的小童开了口：“还请六哥宽恕她。”</p>
“她只是怕我受伤，一时失了分寸。”</p>
他走上前，挡住宫女。</p>
杨玦脚上作痛，将身体靠在栏杆上。</p>
眼前的小童，长得和他没有一分相似，任凭谁看了，都不会觉得他们是兄弟。</p>
杨玦上下打量他，嗤笑了声：“装模作样。”</p>
八皇子杨湛，眉眼五官都同生他的女人一模一样。</p>
就连性情，似乎也更像是母亲。</p>
杨玦冷冷地道：“你以为你站在这里，我便不敢杀她？”</p>
年纪小，又乖巧漂亮的八皇子，的确要比他这混账六皇子要强得多吧？也难怪那些大臣，想要拥立他。</p>
毕竟，岁数越小，越是容易**成他们想要的模样。</p>
然而，眼下战事未平。</p>
这**皇位，也不知道还能落在他们手里多久。</p>
什么储君，权势，都是妄念。</p>
杨玦说完，直起身，走到异母弟弟面前：“别说一介宫女，便是你，我想杀也就杀了。”</p>
八皇子仰起头，眼睛亮晶晶的。</p>
他还是个小孩子，奶声奶气，看起来很天真。</p>
“六哥不会杀我的。”</p>
“我为什么不会？”杨玦同他对视，被他过于明亮的双眸刺痛肌肤。</p>
八皇子一字一顿地道：“你若是杀了我，寿春皇姐可是会伤心的。”</p>
杨玦抓着拐杖的手，骨节泛白。</p>
真是不像话。</p>
如今连个小孩子，也知道如何拿捏他了。</p>
——寿春会伤心，仅此一条，便能叫他放过幼弟。</p>
寿春和他不同，是个心慈手软的呆子。</p>
他可以冷血地杀掉那些异母兄弟，但寿春不行。</p>
从夏国到大昭，建阳帝有一堆女人，子嗣却并不算多。像是报应，又像是诅咒，他们这一辈的孩子，时有夭折，能平安长大**的屈指可数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