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玄被他的博学和野心震惊。</p>
和他的弟弟不一样，小祝是个十足的聪明人。</p>
他娘虽然不大亲近他，但他想要的书，每一本都会被按时送过来。他的屋子里，除了桌椅床榻，便全是书。</p>
焦玄说起仙人，他也兴致勃勃，丝毫不觉得焦玄是个疯子。</p>
他们相谈甚欢，成了忘年之交。</p>
小祝的母亲临死前，将儿子托付给焦玄，希望焦玄能让他们太平地活下去。</p>
可太平，从来不是小祝想要的东西。</p>
他牵着弟弟的手，一步步朝高处攀爬，一直爬到距离帝位一步之遥的地方。</p>
那张龙椅，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后，便一定要拿到手的东西。</p>
即便他无法坐在人前，他还是想要它。</p>
没多久，老夏王一命呜呼，皇子们伤的伤，死的死。</p>
**称了帝。</p>
焦玄和小祝，一人一边，守在**身侧。</p>
越过笠泽后，他们依然如故。</p>
国师和弄臣，是建阳帝身边最重要的人。</p>
而二者之间，侏儒又要重过国师。没有小祝，建阳帝便是个废人。</p>
焦玄波澜不惊地说完往事。</p>
杨玦的脸色，已如死灰般难看。</p>
他肩上的伤口，不断地渗出血来，就像他那颗刚被国师捏碎的心脏一样痛苦。</p>
忽然，“嗤啦”一声。</p>
角落里点着的烛火，燃到尽头，熄灭了。</p>
一缕青烟袅袅升起。</p>
杨玦迟疑着，斟酌着，问了一句话——</p>
“谁才是建阳帝？”</p>
焦玄站起身，重新去点了灯，背对着他，低声道：“他们二人密不可分，少了谁，都不能算是真正的建阳帝。”</p>
杨玦盯着他的背影，胃里一阵翻涌：“那么，谁才是我的父亲？”</p>
似乎料到他会问，焦玄转过身来，脸上不见一点惊讶：“殿下真的想知道？”</p>
杨玦勾起嘴角，声音带着些微颤意：“事到如今，我还有什么不能听的？”</p>
焦玄擦擦手，拄着拐，缓步朝他靠近：“殿下的意思，微臣明白了，但很可惜……”</p>
他走到床边，顿了顿，像是有些犹豫不知怎么说才好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