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玦声音里的颤意变得更加明显了些：“国师为何不说了？”</p>
焦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：“殿下，不是微臣不愿意告诉您，只是这件事，恐怕世上根本无人知晓。”</p>
“你在胡说什么？”杨玦面若金纸地看着他。</p>
焦玄道：“您也知道，那俩人一旦分开，便会露馅。那种模样，怎么能叫侍寝的妃嫔看见？”</p>
杨玦用没有受伤的手，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嘴。</p>
焦玄口气还是平静的，但眼神变了两分，像是怜悯又像是讥嘲：“虽说殿下不清楚，但这后宫里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。”</p>
“那些侍寝的妃嫔，每逢入夜，便会服用汤药。”</p>
皇帝来时，每个人都在昏睡。</p>
从来没有女人见过建阳帝的睡颜。</p>
她们生下的孩子，到底是谁的，根本不会有人知道。</p>
焦玄道：“不管怎样，殿下都是建阳帝的儿子，是大昭的皇子，至于旁的，并不重要。”</p>
杨玦手一松，吐到了被子上。</p>
他已经许久没有进食，胃里痉挛，吐出来的全是酸水。</p>
因着空空荡荡，没有东西可吐，愈发得痛苦不堪。</p>
寝殿里，只有他的干呕声。</p>
焦玄不再言语，拉过椅子坐下去，看着他吐。</p>
光看杨玦的样子，不管是建阳帝还是小祝，似乎都和他长得不太相似，但他们二人之间，的确有一个是杨玦的亲生父亲。</p>
只是无从分辨罢了。</p>
就算小祝活着，也没什么区别。</p>
毕竟，那些一眼就能看出父亲是谁的孩子，早就都被悄悄处置了。</p>
活下来的皇子和帝姬，都是些看不出征兆的孩子。</p>
这其中，只有杨玦一个，从小患病，深得小祝喜爱。</p>
小祝总觉得，杨玦是他的孩子。</p>
但是，谁知道呢？</p>
焦玄沉默着，等待杨玦恢复平静。</p>
厌恶、恶心，都是无意义的情绪。</p>
他能杀人，却不能接受自己是侏儒和**的儿子么？</p>
世上哪有这么可笑的事。</p>
焦玄等他吐完，递过去一块雪白的帕子。</p>
“殿下如今可后悔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