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玦这是把他们两个人比作国师和祁远章了？</p>
他勉强挤出一抹淡笑，道：“听说靖宁伯死前和国师在宫里下了许久的棋。”</p>
“没错，那局棋下了很久。”杨玦回忆着道，“都说靖宁伯是个了不得的骗子，如今想来，国师也不差。”</p>
霍临春嘴角的笑意冻住了：“国师一直知情？”</p>
杨玦道：“可不是知情，要不是他，我如今还被蒙在鼓里呢。”</p>
他说话时的口气，轻松自在，但眼神透着一股戾气。</p>
霍临春斟酌着，问道：“那殿下想要怎么做？”</p>
杨玦垂下眼帘，想了想道：“这天下还不能易主。”</p>
“殿下说的是。”虽然不管杨玦说什么，霍临春都会赞同，但这句附和，的确出自真心。</p>
毕竟，信陵王一旦杀进来，他就死定了。</p>
霍临春动荡不安的心，被冷风吹啊吹，慢慢吹得定下来。</p>
石头一样的心，才能让他们活下去。</p>
从午后到傍晚，从傍晚到夜深。</p>
霍临春和杨玦坐在这僻静的偏殿里，说了比过去几年都要多的话。</p>
如果薛怀刃还在，杨玦绝不会来找他。</p>
霍临春心知肚明，不知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。</p>
三更天，他跟着杨玦去见了建阳帝。</p>
掌印候在那，打着瞌睡，看见霍临春，一下清醒过来。</p>
霍临春也上下打量了他两眼。</p>
他们两个人，原本不熟也该熟悉才对，但掌印这个人，很少出现在霍临春面前。</p>
什么权势，富贵，他好像也并不是很在意。</p>
加上年岁大了，人也瘦小寡言，霍临春一直没拿他当回事。</p>
可掌印跟了建阳帝那么多年，怎么可能是个无用的人。</p>
掌印和他，只是有用的地方不同而已。</p>
霍临春知道了真相，看向掌印的眼神便不免多了几分警惕。</p>
掌印叫他看得头皮发麻。</p>
杨玦问：“皇上可还闹腾？”</p>
掌印低着头道：“闹倒没有大闹，只是晚间醒过来时，问了奴才好几回，三日是不是已经到了。”</p>
杨玦远远朝里头望了一眼。</p>
果然，**连日子也算不清。</p>
从今以后，三日复三日，他向这**允诺的三日，永远不会到来。</p>
杨玦又问了掌印几句不疼不痒的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