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骧接过来，并没有打开。</p>
他明明白白的是失去了一个孩子……再一次的。</p>
静漪手扣在一处。</p>
手指上只剩下一圈浅浅的白色。戒指被摘了下来，刚刚就放在这本病历上。</p>
静漪看到陶骧的目光转到她的手上。</p>
他没有说话。</p>
没有预料中的暴怒……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被他抽一巴掌的准备。那想象中的一巴掌，还让她眼前冒着金星。</p>
但是都没有。</p>
他只是将那病历本和戒指一道叠了起来，说：“我会查证。”</p>
她点头。</p>
他不相信她。</p>
“如果是真的，也算是个了断。可是程静漪，”陶骧喉咙更加沙哑，“你就这么恨我，连一天都不肯多等。”</p>
“你根本不会轻易放过我。都答应了不让人看着我，还是派了人。”静漪说。</p>
陶骧眉头一蹙。</p>
“之前我说的很清楚，你不要逼我。既然你不守信在先，别怪我。”静漪从手袋里又抽出一叠东西来，交给陶骧，“我已经给律师发了电报。现在他应该已经拿到了所有保险箱的钥匙。三天之内他没接到我的电报，保险箱里的东西就会送到该送的地方。”</p>
陶骧笑了。</p>
这些东西，他倒没有接。</p>
静漪平静地看着他。</p>
陶骧终于笑够了，同样看着她。</p>
两人静默地互相望着，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，和屋子里滴滴答答时钟走过的声响……这是时间的脚步声。他和她，都听得到的时间的脚步声。</p>
“囡囡归我。这几年你的损失，我会补偿你。”陶骧说。</p>
“陶骧！”</p>
“程静漪，你要知道，今天你刚刚杀死我一个孩子。如果我要你偿命，也不为过。我本想与你再商议。哪知你步步为营，心里怕没有过对那个孩子半分的怜悯……我的女儿，该由我来养育。交给你，我不放心。”他每说一个字，语气都更冷一分。</p>
静漪想从床上起来，此时却浑身无力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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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离婚协议书我会让人给你送来。然后你带着你应得的，马上离开陶家。记着，从今往后，囡囡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。她是我陶骧的女儿，但不是你程静漪的骨肉。”陶骧说完，转身离去。</p>
门外站着的人都面色如土地望着他。张妈，月儿，抱着囡囡的保姆，还有不知何时赶来的秋薇。脸色最难看的是秋薇。</p>
“照顾好七少奶奶。今天的事，谁也不准往外透露半个字。”他脚步未做片刻停顿，快步下楼去。</p>
秋薇怔了好半晌，才反应过来，她急忙进去。</p>
静漪已经下床来，还没来得及迈步险些倒在地上，秋薇真急痛交加，硬是将她连拉带抱弄回床上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