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三爷偷偷地把他往边上拽。</p>
薛怀刃瞥了他们一眼，道：“二叔这般爱做长辈，不如来替四叔？”</p>
“你先说，你要什么。”慕容二爷虽蠢，但也没有蠢到要为异母弟弟发疯。</p>
他一边问，一边去看慕容四爷。</p>
男人的脸，已经同石碑一样，呈现出一种没有生气的死灰色。</p>
薛怀刃抽出腰间佩剑，一把丢到慕容四爷脚下：“我想要的东西，四叔应该心知肚明。”</p>
慕容四爷嘴角**：“你是想要我以死明志？”</p>
“当然不是。”薛怀刃道，“我是要你以死谢罪。”</p>
“这是闹什么？”慕容二爷疑惑又惶恐地叫起来，“老四做了什么该死的事？”不过，话一经出口，他自己便想到了。</p>
他们如今站在兄嫂墓前。</p>
侄子要杀人，自然只有一个缘故。</p>
慕容四爷僵着不动，沉声道：“我已经说过，那件事与我无关。”</p>
“你连陈伯都杀了，想必是觉得万无一失。”薛怀刃上前，把剑往前踢了踢。</p>
剑尖抵到慕容四爷的鞋头上。</p>
他连忙后退：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！”</p>
死到临头，大部分的人还是惜命。</p>
慕容四爷也不例外。</p>
他反复道：“你心中所想，全是误会。”</p>
薛怀刃听着，想起那天夜里国师同他讲的话。误会，误会，他们一样只会说是误会。</p>
可他花了十年才想起来父母兄长的死。</p>
那之后，又花了大半年，找到当年动手的那群人。</p>
他想误会，也没有误会的余地。</p>
才十年，凶手们都还活着，仍然干着杀人放火的勾当。</p>
变了的，只有他。</p>
十年前，他还是个无能为力，只能眼睁睁看着父母死在自己面前的孩子。这群人，大概一个也没有想过。</p>
十年后，他会站在他们面前，让他们后悔当初没能将他置于死地。</p>
薛怀刃盯着慕容四爷的眼睛：“四叔知道那群人当初是怎么对我**么？”</p>
听他提起嫂子，慕容四爷口中的辩驳之声，忽然停住。</p>
“他们让她在哥哥和我之间选一个杀掉。”</p>
“她当然选不出来。”</p>
“大哥是个傻孩子，为了让我活，自己冲到了刀上。”</p>
薛怀刃把剑捡起来，硬塞到他手里：“怎么样？四叔觉得有趣么？对那些人而言，杀人不过玩乐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