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拍了拍心口，语气仍有些惊魂不定：“人在京里，竟然也能受这么厉害的伤，你可真是够胡来的。”</p>
她训了两句，忽然话锋一转，问道：“渴不渴？”</p>
杨玦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</p>
她立即转身去倒水。</p>
屋子里并没有留人，但外头隐隐有着脚步声。</p>
杨玦想了想，还是坐起来，靠到床头，问：“谁给你递的消息？国师吗？”</p>
寿春帝姬端着水过来，点点下巴：“说你受了重伤，父皇很是忧心，让我亲自来照料你。”</p>
“父……”杨玦抿了抿嘴唇。</p>
寿春帝姬歪头看他：“父皇怎么了？”</p>
杨玦低头喝水，喝得急了，一呛，又剧烈咳嗽起来。</p>
寿春帝姬连忙拍拍他的背：“一阵子不见，六哥你反倒变得像孩子了。”</p>
“寿春。”杨玦反手抓住她的手腕。</p>
少女的腕骨，纤细得好像稍一用力就会断裂。</p>
“嗯？”寿春帝姬一脸困惑地看着兄长。</p>
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这样面对面地说过话了。</p>
然而，不知为何，六哥的样子，似乎并不是很想见到她。</p>
呼吸微轻，寿春帝姬笑着问：“六哥可是饿了？”</p>
杨玦手指用力又松开，收回手，靠在软枕上，低声道：“你先回去吧。”</p>
“六哥为何要赶我走？”寿春帝姬一脸惊讶，怎么也没有料到，他真会说出让她离开的话。</p>
“我不走！”她深吸一口气，在床边坐下，“你病成这样，我还能去哪里？”</p>
“去哪里都好，总之我不想看见你。”杨玦别开脸，口气冷硬地道。</p>
寿春帝姬抓着袖子的手，颤抖了下：“为什么？”</p>
“不为什么。”杨玦的声音，还是冷冷的。</p>
寿春帝姬从未见过这样的兄长，鼻子一酸，委屈地道：“我不想走。”</p>
她靠过去，拉杨玦没受伤的手：“六哥，我安安静静的，一句话也不说，你就让我留在这里吧。”</p>
少女的声音，轻柔细软。</p>
杨玦的手，也颤了下。</p>
他猛地转过身，把寿春拉下来。</p>
嘴唇相触的瞬间，寿春帝姬瞪大了眼睛。</p>